眼見在無射擊可能,對面,何飛停止射擊,本人亦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跑,趁東瀛隊仍在躲避的機會跑回汽車,再然後,伴隨著一震機車轟鳴,麵包車猛烈加速,徑直駛向遠方夜幕。
夜色幽深,寒風陣陣,和往常一樣,凌晨的城市郊區是死寂冷清的,僅有偶爾傳來的蟲鳴還證明著這裡是存在生命,看似如此,可很快,一輛徐徐駛來的汽車卻為郊區增添了一抹異樣色彩。
在這條凌晨郊區公路中,麵包車正不緊不慢勻速行駛著,僅僅維持了基本移動,且車燈未開,只靠天空的月光照明前進,此舉似乎讓汽車與環境融為一體,算是某種隱蔽手段,但唯獨車裡氛圍迥異,就好比現在,除負責開車的劉成坤外,何飛、程櫻、彭虎、鄭麗、楊奇,包括身為劇情人物的松琦升在內,眾人皆聚精會神的盯著後排,在陳水宏的協助下,湯萌正有條不紊認真工作著,替慧覺消毒傷口的同時拿出工具縫合傷口,而後上藥包紮,過程詳細認真,慧覺亦十分了得的一聲不吭,只是那偶爾緊皺的眉頭證明著和尚很痛,那幾近虛脫的摸樣也變相證明了和尚現已耗盡體能,目前急需恢復休息。
盯著湯萌的治療動作,又看了眼忍痛不語的慧覺和尚,松琦升滿臉不解的質問何飛道:“何先生,我還是認為慧覺大師傷的很重,要不咱們去醫院吧?沒必要在這裡治療啊?還有,咱們不是已成功逃走了嗎?”
不愧是原著中就心地善良的男主角,見慧覺傷勢頗重,松琦升逐漸坐不住了,他希望隊伍能立刻前往市區,把慧覺送進更為專業的醫院治療,只可惜,面對青年的質問,何飛搖了搖頭苦澀說道:“不行,我們不能去醫院,哪怕已重新回到了津川縣,實際也絕對不能再去醫院了。”
正如何飛回答的那樣,眾人的目前位置屬於郊區,正是津川縣的城市郊區,過程也壓根不算複雜,無非就是一路逃亡罷了,自打從倉坂醫院倉惶逃走並險險擺脫東瀛隊的追殺後,在何飛的命令下,汽車就徑直駛向城市外圍,開始沿公路火速疾馳,明顯要離開靜川縣,而何飛也十分乾脆的將個人猜測告訴眾人,將白天便提前發現的詛咒陷阱全盤脫出,何飛講解之際,湯萌則也在陳水宏的協助下緊急治療,替傷勢頗重的慧覺縫合傷口,基於對何飛的無條件信任,大夥兒自是贊同的何飛觀點,重返津川縣也自然而然毫無問題,但在看到慧覺那觸目驚心的慘狀後,大夥兒還是擔心起來,不少人都建議在回到津川縣後立刻前往醫院,一開始何飛也是內心贊同的,直到他詢問了湯萌慧覺傷勢,何飛方才改變主意。
在湯萌的回答下,眾人得知了慧覺傷情的大體概況,那就是還算穩定,無需前往醫院,不否認慧覺的傷勢堪稱嚴重,除右耳朵粉碎,全身還遍佈著諸多疑似爆炸造成的醒目傷口,看似頗為駭人,但這些終究都是外傷,至少身體內臟並無損傷,事實上只要及時止血及時消毒並輔以藥物治療的話,這種傷勢是不會危及生命的,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整體情況和之前需做手術的程櫻彭虎是有所不同的,加之湯萌又恰好攜帶了不少治療外傷的工具藥物,對此倒也能夠應付。
不錯,也正因確定了慧覺傷情還算穩定,加之湯萌能夠治療,何飛這才放棄了前往醫院的冒險打算,之所以用冒險形容,那是因為東瀛隊不是傻子,對方同樣知道慧覺傷勢嚴重,可以想象,在明知慧覺受傷的情況下,萬一東瀛隊也尾隨來到了津川縣,若想找到神州隊,醫院便無疑是最佳搜尋地點,大夥兒好不容剛從醫院逃走,算是僥倖逃過一劫,如今是說什麼都不敢去醫院了,萬一再次碰到東瀛隊,屆時他們可就是徹徹底底沒有活路了,於是慧覺便交由湯萌治療,此外,許是期間想到了什麼,自打汽車來到津川縣外圍,何飛便要求汽車不要趕往市區,轉而在郊區公路緩慢行駛,就這麼繞著郊區保持移動,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為何飛冒出了不祥預感,而促使他心生危機的則是時間,此時此刻,時間已是任務第四天。
若按照詛咒那任務時間越行靠後規則對鬼的限制就越發減小的評判邏輯,就目前而言,執行者已十分危險,畢竟大家都知道裂口女是無法被徹底殺死的,就算強行殺死,可只要神秘惡靈還在,它就能透過附身讓裂口女再次出現,且更為可怕的是,神秘惡靈的附身是無解且完完全全毫無徵兆的,能夠隨時附身在任何人身上,也就是說只要有人的地方,裂口女就有可能突然出現,這意味著什麼?很簡單,意味著市區危險,在時間已靠近任務末尾而鬼物也愈發瘋狂的情況下,此刻去到處是人的城市市區,被裂口女襲擊的機率可想而知,更何況目前神州隊所面臨的威脅已不單單是鬼,還有正瘋狂追殺他們的東瀛隊,如所料不錯,高成旭就是死在了東瀛隊手裡,目前蹤跡全無的石成蘭也十有八九被東瀛隊殺了。
所以……
考慮到團隊安全,更是為了避免團隊再次出現人員傷亡,面對松琦升的好心提議,何飛果斷拒絕,見松琦升似乎還要爭論,何飛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主意已定,倒是彭虎全程咬牙切齒,此刻,維持在滿臉憤恨,光頭男一拍大腿咬牙說道:“憋屈,實在是太憋屈了,從開始到現在,咱們不單要躲鬼,還要被那夥東瀛雜碎追殺,自打進入詛咒空間,咱們就沒如此憋屈過!草!”
“狗日的青木佐美,老子早晚要剁了你!”
彭虎在那憤恨宣洩,程櫻也隱隱露出了憤恨表情,但不同於彭虎只顧叫罵洩憤,女殺手顯然考慮的更多,所發現的也同樣很多,見彭虎突然提及青木佐美,好似想到了什麼,程櫻先是一滯,旋即轉向何飛試探問道:“對了,之前你在醫院門口開槍的時候,青木佐美……好像被你打中了?”
目前程櫻所問的正是不久前她親眼所見的場景,幾小時前也就是當初眾人逃跑時,為了阻止東瀛隊追擊慧覺,更是為了避免東瀛隊靠近汽車,何飛曾下車開槍射擊,一邊掩護慧覺一邊用子彈招呼東瀛隊,期間打中了兩人,其中就包括青木佐美。
“啥?那臭娘們中槍了?真的假的?”果不其然,一聽程櫻說何飛曾用槍打中過青木佐美,就見剛剛還咬牙切齒的彭虎竟剎那間轉怒為喜,忙滿臉喜色追問何飛,其他臉色泛白新人也一個個面露欣喜看向何飛,這不怪他們突然高興,而是大夥兒太恨青木佐美了!相信只要不是傻子,那麼任誰都知道讓神州隊落到這步田地的是青木佐美,正是這個外表美麗可內心卻媲美蛇蠍的惡毒女人,要不是她心生貪念,打算搶神州隊地圖殘片的話,兩隊便不會開戰乃至演變程如今不死不休的局面,神州隊也不會傷亡慘重了,一想到直到現在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趙平和陳逍遙,在加之那已經死了的幾個新人,大夥兒便不可避免的心生憤怒,對青木佐美恨入骨髓,如今突然得知對方曾被何飛開槍打中的訊息,眾人別提多高興了!
“嗯,青木佐美確實中槍了,當時被我用槍打中腹部,不過……”
見程櫻提及此事,又見彭虎等人喜上眉梢,何飛點了點頭,直接承認確有此事,但很快就皺起眉頭遲疑說道:“由於打中的只是並不致命的腹部,所以青木佐美應該沒死,至多隻是受夠了些傷,更何況當時旁邊就是醫院,那裡又剛好聚集著一群專家醫師。”
何飛所言的確屬實,由於當時距離較近,何飛雖親眼目睹了青木佐美被他打中,但子彈卻沒有命中要害,固而才基本判定對方沒死,不出所料,得知子彈沒有命中要害而青木佐美也十有八九仍然活著後,除一臉茫然的松琦升外,彭虎笑容消失了,其他巴不得青木佐美儘快暴斃的新人也一個個沒了喜色,接著便紛紛搖頭嘆息,無不對何飛沒有擊斃此人深感遺憾,當然遺憾歸遺憾,但在無可更改的現實面前,眾人亦是無話可說,倒是湯萌順利完成了治療工作,不錯,就在何飛等人討論期間,靠著陳水宏的在旁協助,持續數個小時的治療包紮終於結束,在湯萌的認真治療下,慧覺傷勢現已穩定,雖體能耗盡疲態明顯,身上也纏了不少繃帶,但至少不影響身體行動,勉強算是恢復如初。
“湯萌姐,慧覺大師怎麼樣了?”
“呼!情況已經穩定,治療進行的很成功。”
如上所言,見湯萌終於完成治療,車廂內,也顧不得繼續討論青木佐美了,包括何飛在內,眾人趕忙詢問情況,抹了把額頭汗珠,湯萌亦是點頭表示已無大礙,讓眾人那原本提著的心徹底放下,彭虎也果然在得知慧覺無事後首次露出欽佩表情,直接對其豎起大拇指:“我說禿驢你真是有夠瘋狂的,明明追殺咱們的是東瀛隊的全部資深者,可你卻有膽留下墊後,不僅一個人單挑了整個東瀛隊,事後居然還活著跑出來了!我靠!服了,我姓彭的這次是徹底服了!”
“是啊,誰說不是呢?我也沒想到慧覺大師會主動留下替大家墊後,不愧是慈悲為懷的出家人,是你救了咱們整個隊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