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跟富貴兒聊了一夜此時卻全然沒有睡意,王宮的立冬家宴那可是比過年的家宴排場還有大,只有三天的時間,要趕緊的通知那尚在獄中的櫥役。
範潤還行在去往京都府衙的路上,富貴兒要進宮的訊息便散了出去。
王宮別院裡,五公主早早的起床,此刻正在院子練著劍,見宮裡的小太監邁著那急切的碎步匆匆而來,緊忙收了劍式,迎了上去。
“稟五公主知道,王上立冬命御膳樓櫥役朱富貴進宮負責家宴御膳,”小太監簡練地說完話,身體微微一鞠便沒了言語,這是做太監的多年學到的經驗,只傳訊息不夾雜任何自己的情緒與想法,雖然人在君王身邊,總也還是個奴才。
“知道了,周公公辛苦,靈兒快拿賞錢,”小宮女靈兒拿了賞錢,匆匆趕了過了,小太監得了賞錢,身子還是微微一鞠,便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別院。
“公主您看,那櫥役怎麼就要進了宮呢?您不是說,賢親王那裡不肯鬆口嗎?”送走了小太監,宮女靈兒一臉愁容的走近公主近前說話。
“但凡帝王都喜權衡,我父王亦是如此,三哥那邊運作著撈人,王叔那邊卻表明了態度要讓那富貴兒老死牢中,這本是父親最喜聞樂見的一種拉扯,卻不知是誰說動了父王,讓他有了要見櫥役富貴兒的想法,這樣也好,只要那富貴兒被困宮中便也再不能為三哥的御膳樓賺銀子了,沒了銀子看那三哥一派拿什麼收買人心,看來我需見見母妃去宮裡走走了……”
五公主這裡換了衣服,梳洗一番帶了禮物進了宮,準備前去說服更多的人,同自己一起說服齊王留富貴兒在宮裡。
此時御膳樓御香閣裡,卻傳出了別樣的言論。
“什麼?父王讓富貴兒進宮主持立冬家宴?”劉欣聽了身後侍衛的話,一張俊俏如玉的臉,立刻蹦了起來。
“回主子,王上下朝見了國師範潤,等國師出宮,這宮裡便傳出了這樣的訊息,”侍衛雙手抱拳,把所查探到訊息仔細彙報出來。
“你做得不錯,先行退下吧,”這件事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劉欣需要好好捋一捋,“對了,你下樓的時候讓蘇掌櫃上來說話。”
侍衛得令匆匆告退下樓,少頃那蘇掌櫃便帶著她獨有的香風,邁著輕盈的步伐趕了過來。
“父王命富貴兒進宮主持立冬家宴,以富貴兒的烹飪手段,但凡進宮絕再出不來了,這事兒蕊娘怎麼看?”劉欣見蕊娘進屋,緊忙把心中的所惑說了出來。
“這是好事啊,如今只要賢親王一直不鬆口,那富貴兒便出不了州府大牢,如果被留在宮中,我安排人進宮跟他學藝便是,只是那味精的製作之法,一日不弄到手便是一日的隱患,這汴梁城想要味精製作之法的人太多,說不好哪天誰應了那少年的心思,得了味精的製作之法對咱們這是天大的損失……”
“蕊娘說得極是,我找個機會再見見富貴兒儘量把那味精的製作之法套出來,對了,丫頭春喜兒那裡你套出了點什麼沒有,那個丫頭整天與富貴兒形影不離,富貴兒說過這味精製作之法極其簡單,這小丫頭不會不知道些什麼?”
“回主人,那春喜兒如今示我已如親生姐妹,按她的話說,兩人打小夜夜同床,卻並沒有夫妻之實,富貴兒待他如家人一般,任何事情都不避諱,唯獨沒有聽說這味精製作之法,倒是聽她說了富貴兒身上許多詭異之事。”
“詭異之事?這富貴兒確實詭異,這次招富貴兒進宮,父王是聽了國師之言,富貴兒進京整天在我們的監督之下,又如何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與那國師搭上了線,再說國師這人生性孤傲,平時連我們這些王子公主都不放在眼裡,如若不是為了宮中珍藏的玄月寶典,想是連國師也不會去做,這樣一個武痴又怎會為富貴兒說情?”
“嗯,按春喜兒所說,這富貴兒從小痴傻,言行如七八歲的孩童,但為人心地善良但凡鄉鄰有求於他,從未回拒。後來誤食丹藥險些喪命,多虧娶妻沖喜才得以獲救,邵瑩便是朱家買來給富貴兒沖喜的插草丫頭,獲救以後富貴兒便眉眼清明心智豁然……”
“娶妻沖喜,心智豁然,邵瑩,一定是邵瑩,我堂弟高峰遇害也因邵瑩起事,為了邵瑩那二人竟使出了大漠狂沙,摧心斷骨手,這邵瑩才是隱藏在背後的真正高人,難道是上好的爐鼎,只聽說過讓人武功提升的爐鼎,但沒聽說過讓人眉目清明忽然就能變聰明的爐鼎……”
“不,不,那邵瑩不是爐鼎,按春喜兒所說,那邵瑩初來朱家時尚未成年,這富貴兒似乎不喜少女,對春喜兒邵瑩一視同仁都未染指,倒是同他的奶媽倒是有點曖昧不清……”
“哈哈,這就對了,我派出去打探訊息的探子帶回來的訊息,富貴兒幼年喪母卻一直沒有斷奶,這廝缺少母愛!那日我在北樓宴請,特意安排了樓裡最紅的紅倌人侍寢,他卻說出了,對青澀的果子興味索然,還是待那果子成熟之際,再採摘食之。哈哈,這也驗證了富貴兒為何不碰玉珠,不是他不好色,而是不對他的胃口,如若是蕊孃親自出馬,想必那富貴兒早成了蕊孃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