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已經在門口聽了好久,見阿爾法瞧見她,她便往門後躲開,她聽見裡面阿爾法的聲音又響起,“今天的事就商議到這,你們退下。”眾多人都從議事廳門口出來,安迪這才走了進去,而胡柚只好留在門外面。
安迪剛走到議事廳中央,阿爾法就朝她走來,拉起她的手就往門外走。
“我們要去哪兒?”安迪問道。
“去看你父親。”
他們走下樓梯,繞過一片樹林子的道路,安迪發現他們走的方向並不是牢房的方向,於是她慢下腳步問道,“君王帶我去哪兒,這不是去往牢房的方向。”
“到了你就知道了。”阿爾法拉著安迪繼續往前走。
“你……真赦免了那些生孩子的女人?”安迪邊走邊問。
“是啊。”阿爾法回答,“這不也是你希望的嗎?你說過你們羅布城沒有這樣的制度,如今我是君王,任何不合理的制度我都可以改。”
安迪為阿爾法投去敬佩的眼神,說著他們進入了一間別院,安迪很是驚奇,院內有移植的花盆,裡面充滿了一股溫馨,屋設有六間,外觀比安迪的住處還好。當安迪走進屋內時,看到臥榻上躺了一個人,身邊有兩個下人伺候。他走進一看,是父親。
“父親。”安迪喚道。
安歸伽回頭,瞧見了安迪,一股淚水幾乎湧出眼眶,安迪跑了上去,安歸伽從臥榻上掙扎著起身。
“父親。”安迪又喚了一聲,父親面色紅潤,衣領整齊,只是胸口有受傷的痕跡,她看到腿部也被白布包紮著,血濃的水滲進紗布,讓安迪看了都心疼。“你受傷了?”
“不礙事。”安歸伽搖搖頭,“已經好多了。”他將頭靠在身後的枕頭上,“能看到你平安站在我面前真好。”
安迪將父親的手捏在手裡,又貼在臉上,“你們母女好好聊聊,我在外面等著。”阿爾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安迪只是側了側頭,就聽見腳步聲走出了房間。
“你們怎麼在這裡?”安迪開口問道,將貼在臉上的手放在臥榻邊上,握進手裡。
“阿爾法命人將我們所有人都接到了這裡,每人一個房間,每個人都有兩個下人照看,也有專門的人為我們做飯。”安歸伽說,“看來這個阿爾法人還不錯,並不像牛特爾那麼殘忍無道,他不但沒有殺了我們,還將我們從牢房裡接了出來,還給了這麼好的住處。”
“他人是不錯,自打我來這裡,都是他在照顧我,從未為難過我。對了,他剛剛命令人放了所有生孩子的女奴,還讓那些女奴嫁給府裡的侍衛,士兵還有將士。”
“這個舉動令人震驚。”安歸伽說,“看樣子他是要打算好好治理部落,當一個仁政的好君王了。”
“沒錯。”安迪說道,“但他不會放我們走,我們永遠都逃不出這裡了。”
“現在不說這些。”安歸伽小聲說道,“隔牆有耳。”
安迪點頭,有腳步聲走進來的聲音,回頭間是安慕容,她即刻起身,跑上前去,剛要附在他懷裡,卻發現他的頭髮沒了,頭是光的,接著她發現他脖子處有燒傷的痕跡,血跡斑斕的血絲附在脖子處,緊皺在一起向中間聚攏,“哥哥,你這是怎麼了?”她開口道。
“我沒事。”安慕容說著,忍著疼痛去抱安迪。
安迪向後退了幾步,她不敢靠近安慕容,害怕他的身上還有其它傷。“還說沒事?”安迪將嘴倔了起來,她的眼淚幾乎已經流了下來,“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她的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別哭,哥哥真沒事。”安慕容伸著手為她擦去眼淚。
安迪心中充滿了心疼,她渾身打量一番安慕容,確定他身上確實沒傷才輕輕附進他懷裡。其實他的胸口也有傷有傷,在衣服裡面包紮著傷口,他忍著疼痛抱緊安迪,“我的好妹妹,哥哥終於見到你了。”
“安迪。”安歸伽喚道,“你哥哥身上有傷,別碰到他的傷口了。”
安迪從安慕容懷裡起身,“哪裡有傷?”她擔心的巡查身上每一處傷。
“沒事,好多啦!”安慕容道,“已經沒事了。”他挺起板實的身子給安迪看,“你看,這不挺好嗎?”傷口卻痛得裂了一下嘴。
“為什麼你們每個人身上都有傷。”安迪不解,“我要去找阿爾法問個清楚。”
“安迪。”安歸伽喊道,“我的安迪長大了,能分辨是非,戰場上不管受傷還是死亡都在所難免,何況這些傷不是阿爾法所為。”
安迪止步,望著父親,“我要去找阿爾法,跟他說讓我留下來和你們住在一起。”說完她嘴角扯出一絲微笑,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