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都已準備好出門。別院裡進來一名身穿盔甲的衛士邀請,“安歸伽君王,你們若準備好了,就隨我一起出門。”
“好。”安歸伽點頭,轉身吩咐胡柚,“交代胡柚,無論如何看好安迪,千萬別讓她亂跑。”
“知道了君王,我一定看好她。”胡柚答道,布衣翎羽跟在了安歸伽身後,都走出了門。
門外面身穿盔甲,手持長矛的長長隊伍,近五十多餘人,還有一輛馬車,安歸伽,布衣翎羽,安迪,顧齊,卓木還有胡柚都陸續上了馬車。
一路上,布衣翎羽都先開馬車窗簾朝外面望去,城牆,高塔,樹木,廣場,還有每一條巷子,他都極為熟悉。尤其是那座高塔,他和霍爾奇經常站在那裡,瞭望城裡可以目擊的一切,二十多歲的君王霍爾奇對統治部落就有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方案。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看著遠方草原的煙囪,我還喜歡麥苗在地裡生長的聲音,我更喜歡牧民在田地間勞作的背影,我希望我們的部落不再有戰亂,牧民不再捱餓,孩子能吃飽穿暖。”這是霍爾奇邀請安歸伽和牛特爾到訪鳳尾城的那一晚,對布衣翎羽說的一句話。
“君王,一定會好起來的,如今您已經是君王了,草寇和野人早晚會被趕出鳳尾城,有您的兩個號弟弟,赤牙人斷然也不會公開宣戰。”
“沒錯,等草寇和野人趕出鳳尾城,我要收回貴族人所有的地契,將這些地劃分給牧民,讓他們種草,種糧食,種玉米,我還要將杏樹和果樹移植到鳳尾城,還要讓草原上牧民羊與鳳尾城進行貿易往來,讓牧民有生意做,有錢賺。”
“君王,您這個願望太偉大了。”布衣翎羽滿意的點頭,“我會協助您完成您所有的夢想。”
想到這裡,布衣翎羽眼眶裡已經充滿了淚水,他們已經到了空曠平坦的草原,安歸伽看著他快要流下的淚,嘴唇抖了又抖。
“正是這個時候。”布衣翎羽開口道,他將目光從平坦遼闊的草原上收回,將馬車上的窗簾放了下來,“十五年前,你們的到來正是這個時候。”
“沒錯。”安歸伽點頭答道,“可你應該聞聞草原上的花香,尤其是薰衣草,七月未到,草的香味先散發了出來,它會瀰漫在草原的每一處地方,等花季開放時,鬱濃的清香會讓整個草原都變香。還不只是香味,薰衣草的顏色,包括上百種叫不上名的花花草草,各種顏色全在這個季節展開。”
“七月……?”布衣翎羽苦澀的臉露出一股悲傷,“那個時候正是鳳尾城家族生命結束的時候。”
“別說了。”安歸伽禁不住顫抖,“這裡已經夠美了,別談跟死亡有關的故事。”
布衣翎羽點點頭,“如您所願。”他閉嘴,不再說話。
馬車在此處停下,他們陸續下了車,眼前有山,有森林,有搭好的涼亭,還有兩座氈房。遠處的獵場幾隻梅花鹿和兔子在奔跑,不時抬頭四處觀望,還有飛翔的鷹,烏鴉,鴿子。涼亭的中間坐著阿爾法,還有他的母親卓梅,莫將軍穿著盔甲,帶著頭盔,手握劍柄站在阿爾法身後。身後還有二十多名的盔甲衛士,看不清臉,他們頭上只罩著盔甲。眼前的桌子上放慢了各式水果,還有各色茶具以及茶具裡倒滿的茶,旁邊的爐火裡煮著茶葉,薄荷般的香味再此瀰漫,熱氣在沸騰。
遠處,獵場的一圈全是弓箭手和拿著盾牌或長矛計程車兵,預計有五千多人,獵場裡已經有幾十名騎士騎著馬捕捉獵場的獵物,獵場外是難以數計的平民前來觀看,布衣翎羽掃著那些軍隊在安歸伽身後說,“他這是在保護我們還是保護他自己?狩個獵盡派出這麼多兵?”
“雙重並存吧。”安歸伽側頭小聲說道。
“君王請上座。”阿爾法伸出手勢在涼亭臺上邀請。
安歸伽朝阿爾法微笑著點頭,布衣翎羽朝卓梅點頭,恰好,發現卓梅也在為安歸伽點頭微笑。他們上了涼亭臺,依次坐在了事先準備好的椅子上,顧齊和卓木站在了安歸伽和布衣翎羽的身後。
“安迪,到我身邊來。”阿爾法喚道,臉上充滿了喜悅。
安迪面無表情走了過去,坐在了阿爾法身邊的椅子上,胡柚跟著站在了她的身後。
總之弓箭手和手握盾牌和長矛計程車兵到處皆是,布衣翎羽將到處掃了一圈,才將目光收回,他一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送入口中,一手放在腰間的撇的刀子上,“這裡誰要敢放箭,我就一刀割斷阿爾法的喉嚨,讓他們嚐嚐君王被殺究竟是什麼滋味。”他心裡暗想。
獵場裡馬奔騰和獵物奔跑,揚起的灰塵漂浮在獵場整個上空。安迪將目光放入獵場慌亂奔跑的野兔上,阿爾法遞給安迪一串紫紅色的葡萄,“別隻顧著看,天氣炎熱,吃點水果。”
安迪露出一絲微笑,接過葡萄說,“謝謝!”
卓梅用嫉妒的眼神望著阿爾法,湊上去輕聲對他說,“既然你那麼關心安迪,你倆什麼時候成婚?”
阿爾法詫異的看向卓梅,“母親,你不覺得安迪性格很像阿紫嗎?她在我心裡是我妹妹,哪有哥哥娶妹妹為妻的道理?何況她才不過十歲。”
“那又怎樣?你倆的婚姻是經過你父親同意的,豈能兒戲?你可以等她再長几年。”卓梅栗色道。
“母親,你這話聽似太彆扭,要等安迪長大,五年還是八年?你不要抱孫子了嗎?”
“如果你有合適的人選我很樂意讓你納房,要想當你的右夫人,必須是貴族家的千金,否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