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望著焉吉爾絕望的眼神,心裡抽搐而痠痛,姐姐和他曾經可是令人羨慕的愛人。安寧也跟這姐姐離開,她們經過一個宮院,那是列王居住的院子,兩個侍女端著各色的果盤從後廚走來,進入另一件屋子,安琪兒知道,那是列王的客房,是他會見客人的地方。她走了進去,裡面傳來了大聲喧譁和嬉笑的聲音,那個聲音就來自列王的客房。迎著窗戶,隔著客房裡面的一層紗帳,她看到裡面大概有十幾個穿著白色沙衣的少女,光著腳丫滿屋子跑動,有一個少年眼睛上捂著一層紗布,手足舞蹈的抓著眼前的少女。迎著敞開的大門,她走了進去,在門口停下腳步,蒙著眼睛的少年嘴裡喊著,“來啊,過來啊,快到我懷裡來。”
安寧確定那少年的聲音是列王,而那些少女們個個玩得起勁,大一點的十五歲左右,小點的只有十二三歲,她們用手裡的手絹撩向列王,在列王尋著聲音快要抓住她的時候,她的身子敏捷一晃,便離開了列王的手指。列王突然抓住了一個少女的手絹,嘴角興奮地向上微翹,拽著手絹試探著要拉住少女的手,少女使勁將手絹一抽,又從她面前慌走,列王便生起的露出長長的嘴巴。
“我在這裡呢!你來啊!”安寧站在了列王面前,安琪兒想去制止,但列王已經抓住了她的衣角。
“我抓住你了。”列王輕輕一把攔住了腰圍,“看你往哪兒跑?”將安寧攔在自己的懷裡,用另一隻手取下蒙在眼睛上的紗布,表情即刻僵住了,將安寧推開好遠,臉色皺在一起,瞬間咆哮,“怎麼是你?誰讓你來的?是誰?”其他少女嚇得面色驚恐,離列王近的少女們退後幾步,列王環繞四周,也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安琪兒。
“王子發那麼大火幹嘛?火大容易傷肝。”安寧勸道。
“你應該好好服侍你的未婚夫,而不是來我這裡取悅我。”列王怒道,他絲毫沒有心情理會安琪兒,而是將眼神移向另一側站著的侍娘身上,暴躁如雷地吼道,“安寧是小姐,是安琪兒的姐姐,為何要讓她來我客房?”
“王子息怒,我不知道她是安寧小姐主。”侍娘解釋。
“啪!”桌子上的果盤從安寧的身邊飛過,擦傷了她的手臂,在她手臂上留下三道長長的血印,果盤被摔在了地上,列王根本就不理會安寧的傷,咆哮著罵道,“混賬,進我客房的人不都是你這個侍娘把關嗎?每個人的底細都不清楚,放進來一個刺客死的人可是我。”他將指頭指向自己的腦門,惱怒的青筋凸起,臉色一片通紅,雙眼進入了極度惱怒的狀態,望著站在客房的兩名侍衛,“給我殺!”
“不。”安寧捂著受傷的手臂吼道,一名侍衛已經抽出長劍,刺進侍孃的喉嚨,侍娘瞬間倒地,血濺向四處,少女們個個嚇得四處逃竄,她來不及制止。
列王走向門口,他的眼神看向門外,不去看侍衛,表情極度陰森,“還有這些女人,統統殺了。”說完,他走出了客房。
另一個侍衛也抽出了劍,安寧急了,看著眼前兩個少女已經倒地,鮮血濺滿了白色的紗衣和地板,她提起自己白色的紗衣,讓自己儘量不要踩在腳底下,轉身才看到門口的安琪兒,她無暇顧及便衝出門口,攔住了列王,“不可以。”她抓住了他的胳膊嘶吼道,“叫他們住手。”
“不可以?”列王重複著安寧的話,“在我這裡沒有不可以二字。”輕聲說完,用手拋開了安寧的手臂,離開了。
安寧返回了客房,所有少女無一人生還,橫屍滿地,白色的紗衣在地板上印成紅白相間,只有安琪兒站在門口,眼神中充滿恐懼。此刻,她的心在一點一滴收縮,瞳孔的顏色慢慢變紅,臉龐在一絲光亮下變得極為寒冷。
安寧的身子僵在那裡,眸子像極度寒冷的水珠,她這才回頭看向姐姐,知道自己又闖下大禍,面部表情瑟瑟低沉下來。她甚至覺得接下來她與列王之間的所有事情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的一個做法會像定是詐彈隨時都會激怒列王,她不敢再往下想,她將會說服一個無知的少年?讓他走上正途?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回到安琪兒的房間,安寧一頭將自己扎進陽臺的角落,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她的手臂針刺一樣的疼痛,身子縮在一起,越顯委屈,坐在那裡,沒有靠背,彎著腰,雙手抱著雙膝,像落魄的難人。
“給你說過了別再自以為是,你偏不聽。”安琪兒站在陽臺的一角開口道,“試圖去喚醒一個魔鬼,就如同做夢,除非他自己能醒悟。”
“可你怎麼辦?”安寧極度憂傷,她的眼神移到安琪兒的身上,“你總不能留在一個惡魔身邊。”
“我是安全的。”安琪兒解釋道,“父親從沒想過要背叛,他的眼裡只有服從,所以,王子他不能拿我怎麼樣。”
“可是……?”
“別可是了。”安琪兒打斷了安寧的話,“今天的狀況你也看到了,你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甚至,你會害了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