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將桌子的食物吃了個精光,感覺還很餓,但桌子上已經沒有食物了。抹了抹嘴巴,她把打結好的繩子綁在一根柱子上,將另一頭繩子綁在腰上,翻出窗戶,雙手抓著繩子,雙腳順著牆一步一步往下挪。快挪到半中腰的時候,腳蹬空了,繩子在空中帶著她打了好幾個圈,她被嚇個半死,腳底下黑壓壓的一片,她不敢出聲,也不敢喊救命,只能順著繩子慢慢往下挪,最終雙腳還是落了地。
鬆了一口氣,一刻也不敢怠慢,安迪立刻解開身上的繩子,快速逃離了這裡,天空如她逃離的城牆一樣黑,她向南跑,順著牆根,樹木,躲開一波又一波的巡邏隊伍,遠處時不時傳來一陣狼嚎的聲音,急促的氣喘聲幾乎將她奔跑的腳步聲掩蓋,她邊跑邊回頭,確定後面有沒有人追趕。
“如果被他們抓住。”安迪心想,“手腳都會沒的,大單于會剝了我的皮。”
眼看就要出了王庭門口,那裡站滿了無數士兵,都舉著火把黑壓壓一片,看來她得另找出口。她又順著反方向跑,不知跑了多久,撞上了一個撒尿計程車兵,士兵見一女的,大聲嚷嚷起來,“你是幹嘛的?”
在士兵忙提褲子的那刻,安迪看到士兵褲子上的匕首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她毫不猶豫拔出了士兵腰間的匕首,沒等士兵反應過來就朝他喉嚨割了下去,士兵倒在了地上。
“我殺人了。”黑暗中可以看到安迪的眼神有多恐懼,她把匕首扔在地上,跑進一條長廊,長廊裡燭光一片通亮,還有站崗計程車兵。她又退出來,跑到殺死計程車兵跟前,從死屍身上脫下盔甲、衣服還有帽子,全穿在了自己身上。她將屍體用盡全力拖到樹林傍邊有幾塊好大的石頭跟前,放在了石頭中間,起身踉蹌離開。
走進長廊口,安迪極力平靜情緒,心還在砰砰直跳,她只能硬著頭皮往裡面走,還好一身士兵衣服,至少別人不會認出她是逃跑的安迪。她邊走邊注意兩邊計程車兵,一個身穿盔甲的人朝她走來,一把拉住了她。
“你這小子乳臭未乾就來充軍,是新來的?”他問。
“是的。”安迪慶幸他將她當成了男的,眼前這個男人,渾身雍準而肥胖,走路蹣跚,連身上的肌肉都在顫抖。
男人四處打量,“我是這裡的隊長鬍柚,看到剛出去撒尿的小黑了嗎?”
是她剛殺死的那個人嗎?安迪怔了怔,故意裝出一副無知的表情,“我不曾見到你所說的小黑,我是剛來的新兵,我也不認識小黑。”
胡柚對安迪的話半信半疑,指著前方一個空位置說,“小黑的崗位在那,你去那站著吧。”
安迪點頭,回到了胡柚所指的位置。她左右張望,心想,“小黑,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殺你,去了陰曹地府,你可千萬別怪我,回頭我會多給你燒點紙錢。”
不知過了多久,安迪靠著牆打了個盹,一個士兵撕跑著進來,將安迪從混沌的夢中驚醒,“隊長,小黑死了,屍體在樹林石頭那裡。”
“死了?”胡柚驚訝道,然後將眼神移向現場的每個人,“封鎖城牆整個出口,給我查。”他命令著,“不許讓外界的人知道我們的人死了。”
“是,隊長。”士兵退去,帶著幾個人離開。
“怎麼會死呢?”胡柚仔細分析,然後將眼神移向安迪,他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勁,於是朝她走來,渾身上下仔細打量安迪。
安迪顯然有點四肢發軟,心跳也加速,她心虛的往牆角退了退,發現小黑的匕首還在身上,“完了。”她心裡暗想,“匕首還在身上,我該怎麼辦?。”
“新兵不應該穿這身衣服,剛來計程車兵沒有盔甲。”胡柚突然開口,“你這衣服哪兒來的?”
“我……。”安迪想不出合適的詞語解釋。
接著,胡柚的手伸過來,他將安迪渾身摸了一遍,摸到那那把匕首,當他在昏暗的火把光亮下看清那把匕首時,眼睛瞪成了圓形,“這是小黑的匕首,怎麼會在你身上?”他仔細打量她的衣服,從衣角一把扯起了安迪,“小黑的衣服怎麼會在你身上?快告訴我?是你殺了小黑?”
“不。”安迪極度搖頭,“不是……,我沒有……。”
“你沒有?”胡柚反問,“看來我只好把你交給刑部的人了。”
“不可隊長。”身邊一位執勤計程車兵提示,“小黑死在了我們執勤的範圍,刑部的人也會問責將你關起來的,你忘了上次的隊長是怎麼丟的性命嗎?”
胡柚臉上充滿了憤怒,“沒錯。”他點頭道,“你提醒得很對,跟我去幾個人,把屍體處理掉,你,跟著我來,待會我再好好審問你。”他朝安迪嘶吼,說完扭頭往長廊口走去。
跟著隊長去了四個人,安迪也跟了出去,他們走到石頭旁,還沒找到屍體,就看到一行人站在了面前,他們沒有火把,屍體已經被擱置在了地上,看來是有人走漏風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