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剛知道王泉只打算寫張舒一個人的名字後,心裡不由的把王泉看得更重。人家王泉能這麼做,自家也不能讓人看扁了。
“明兒個讓你媽給你卡里面轉五十萬,首付咱家出了,人家王泉敢寫你一個人的名字,咱也不能不識好歹。”
苗慧娟倒是不在乎這些,本來嘛,兩家都是獨苗,兩家老人所有的積蓄都是給他們準備的,早花晚花不都得花麼。
“你倆要不要買車?”
“前段時間王泉說過要買車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沒動靜了。”張舒自己也挺納悶。
苗慧娟狐疑的看了張舒一眼,小心問道:“該不會是沒錢了吧?男人買車的勁兒頭能跟娶媳婦媲美,他要有錢能不買?”
張成剛沒好氣的瞪了苗慧娟一眼,道:“你不知道就別瞎問,年前林秋還跟我打電話問冷庫的事兒呢,我聽他說,王泉年前囤的五十噸豬腰子出手了,一噸淨賺四千多,豬腰子就賺了二十多萬,這小子賺錢的速度比咱們快多了,他能沒錢?”
張成剛說完,眼珠也是一轉,露出莫名的笑意,道:“我估摸著,這小子心大,想買豪車,還真有可能被你猜對了,現在估計還沒攢夠。”
豪車,每個男人都有自己的豪車夢,張成剛這麼大歲數,一樣隱藏著自己的小心思。
苗慧娟微微皺眉,“要我說呀,車子就是個代步工具,我跟你爸結婚的時候,都是騎著腳踏車,那年頭誰家有輛摩托車都騷包的不行。要不你勸勸王泉,買個二三十萬的車,差不多就行了。”
張舒撇了撇嘴,你們那時候是什麼年代?
她對車子不懂,卻也沒有特殊的要求,聽苗慧娟這樣說,輕輕點頭。
張成剛不樂意了,倆孩子還沒結婚呢,你就管那麼多,讓人家王泉知道了,還以為咱家事兒多,手伸的太長。
“這事兒你別管,王泉自己有想法,你瞎摻和什麼。”
“我咋瞎管了?”
苗慧娟急眼了,語氣不善的盯著張成剛,“現在嫁閨女都陪送汽車,我這還一門心思想著給他王泉漲臉面呢,咋就是瞎管了?嗯?你說。”
張成剛忘了嫁閨女陪送汽車的事,悻悻笑了笑,一臉尷尬,然後轉頭對著張舒說道:“看見沒有?你媽多向著你倆,以後多孝順你媽。還有,得空問問王泉,是不是錢不夠,錢不夠的話你媽給你們拿。”
……
春節的喜氣沖淡了不愉快,過完初八,該上班的上班,該外出打工的再次踏上離鄉的火車,熱鬧的村子變得冷清。
張舒初六就開始上班了,屠宰場要等到初十才能開工。
王泉這幾天感慨頗多,特別是跟那些從小玩到大的夥計在一起喝酒時。進入豬副產這一行業之前,自己跟他們的命運軌跡大差不差,辛苦忙綠也只是勉強養家餬口,根本不敢奢求太多的東西。
王泉也有過拉他們一起幹的衝動,酒勁兒一過,這種想法就消失不見了。
不是王泉不捨得分潤,而是不想讓這種純粹關係變質。
他們外出打工雖說辛苦,每個月也賺不少,甚至有時候比屠宰場那些工人賺的都多,冒然拉他們入夥,賺錢多少先不說,關係變了。
就像現在,他們坐在一起說話毫無顧忌,什麼話都能說,夥計們沒少說王泉這傢伙祖墳冒青煙了,媳婦漂亮不說,人家家裡還有錢。
說的多了,王泉自己都開始相信這種說話了。
房子首付人家出的,車子還要給自己添錢,媳婦那麼漂亮懂事,岳父岳母也是通情達理,王泉第一次覺得,重生給自己帶來的財富或許不是自己最大的收穫,張舒才是自己重生後得到的最寶貴財富。
正月初九,林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