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越來越黑的天空,心想:也許我是個奇怪的人吧。
她喜歡在家裡的酒店做事。
從她爺爺那輩起,家裡就是開酒店的,所以她和弟弟從小就備受期待,被灌輸了各種管理學。
不過她並不是被家裡要求一定要在酒店工作的。
如果因為要繼承家業而不能選擇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那也太悲哀了,但她是願意的,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酒店。
在工作的時候她感覺內心很充實,完全不需要戀愛,不焦慮,不煩躁,整個人的生活狀態很棒。
不過只要是工作嘛,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壓力。
但相較於爸媽的逼婚,她又是輕鬆的,因為只要有事做,就可以讓她忘記一些不想聽的言論。
工作的壓力先拋卻一邊,現在爸媽給她施加的壓力讓她每天都身心疲憊。
這兩種壓力或許類似,焦慮程度卻不可同日而喻。
前者是她給自己的壓力,是想把事情做好;後者是別人給她的壓力,她無法改變,卻也逃脫不了。
“錦念,錦念!”楊錦念忽然聽見有人叫她,轉過身,看見夏柔正往她的方向走來。
夏柔是一個留著留海的短髮女孩,她是酒店的前臺,同時也是楊錦唸的好朋友。
別看她工作時熱情萬丈,但實際上是個文靜乖巧的乖乖女。
她的性格很好,從來不會指責和議論別人,說話也輕聲細語的,不會一驚一乍,任何人與她相處都會感覺很舒服。
“錦念你怎麼了,是心情不太好嗎?”夏柔關切的說,“剛才你出去時我就想來找你的,但有客人要住宿……”
“我沒事,我只是想一個人走走。”
“可是你看起來並不開心。”她牽著她的手,和不太開心的楊錦念一起吹著晚風,“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楊錦念沒有回答,任憑夏柔拉著她緩慢踱步。
夜色融融,夜空沒有繁星,只有幾顆孤單的星星,零星的分佈著。
“夏柔,你覺得我是個怪人嗎?”
夏柔有些意外她會這麼問,但還是毫不猶豫的回答:“怎麼會呢,對我而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你做了什麼奇怪的事。”
在夏柔心裡,楊錦念是她最知心的朋友,每次和她在一起都會讓她越來越自信。
但她不確定她是不是錦念最好的朋友,畢竟她有很多好朋友。
“如果其他人都要做的事,我卻沒做,會不會很奇怪?”
“當然不會奇怪,隨波逐流就一定是正常的嗎?錦念,你千萬不要自我懷疑。”
夏柔寬慰她後,看著她的眼睛:“現在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了嗎?”
楊錦念嘆了一口氣,鬱悶的說:“爸媽催促我快點找男朋友,快點結婚,可我絲毫沒有這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