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了呂文和後,方桓對店小二擺了擺手,示意店小二過來。
店小二披著乾淨抹布腿腳麻溜的小跑過來,一臉陪笑道:“客官,您有何吩咐?”
“清陽城有沒有什麼大戶人家,喜歡狗那種?”
“大戶人家?還喜歡狗?”店小二呆滯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上桌吃飯的狗娃,思考片刻道:“小的就知道柳老爺家的小閨女喜歡狗,但是柳夫人不太喜歡狗,所以一直不讓柳小姐養。其他的小的就不清楚了。”
“好吧……”方桓有些失望,隨即又問道:“小二哥,你可知道青崖書院報考在什麼地方?”
小二頓時露出笑臉道:“這個小的知道,從酒樓出去,一直直走,然後左轉在走個四五里,看見一個叫清雅閣的書鋪子,就是了。”
方桓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兒了,店小二這才退開去伺候別的客人。
“咋地,方兄弟,你這狗要賣啊?賣我怎麼樣?會說話的鳥我見過不少,會說話的狗我還真沒見過,銀子不是問題,你考慮考慮?”
李玄策拿著一個肉包子作勢丟給狗娃,狗娃卻連看都沒看上一眼。
“李兄,狗娃不是狗,是人,還望李兄言語注意些。”方桓皺眉鄭重道。
“啥?人?”
方桓看了一眼狗娃,見狗娃沒有告訴李玄策的意思,只能攤手道:“此中緣由我不便告知李兄,李兄見諒。”
李玄策笑笑,對狗娃道:“對不住啊對不住,我不知情,莫怪莫怪。”
吃過早飯後,方桓拉著靈動和狗娃去找店小二所說的清雅閣,李玄策自然是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邊,誰讓他路痴呢。
此時清雅閣大門緊閉,還沒到報考的時間,但是清雅閣大門前的街道上,人山人海,人聲鼎沸,方桓幾人有些傻眼了,都快沒下腳的地兒了。
靈動抱著狗娃在人堆裡,因為個子不高的緣故幾乎就看不見腦袋了。
“桓哥你幹嘛揪我耳朵?”
“我怕你走丟了。”
“直覺告訴我你在騙我。”
“不愧是青崖書院招生啊,人真多啊。”李玄策發出感嘆。
方桓也有些呆滯,這輩子頭一次見到這麼多人。
“哪來的鄉巴佬,也配來考青崖書院?”
方桓尋聲望去,不遠處有一位公子哥,身穿華貴青藍色錦袍,手搖摺扇,周圍一幫奴僕前呼後擁。
“好傢伙,好大的氣派啊。”李玄策嘖嘖感慨著。
方桓也不以為意,別人說什麼也不往心裡去,繼續墊著腳向前方眺望著。
李玄策拉著旁邊一個來報考的人問道:“兄臺,多有叨擾,請問一句,你知道這次青崖書院來招生的是哪位教習麼?”
被拉住的是一個揹負長劍一身墨衫的男子,看樣子也是世家出身,但卻沒什麼驕縱之氣,而是拱了拱手道:“據說這次來清陽城招生的是張思齊張教習。”
“多謝多謝,還未請教兄臺姓名。”
“在下姜嗣誠,呈露郡人士,兄臺是……”
“失敬失敬,原來是呈露姜氏子弟,在下李玄策,出身卑賤不值一提。”
“李兄。”姜嗣誠並沒有因為李玄策出身而失禮,反而再次拱手失禮。
“說不定過幾日姜兄與在下便是同窗師兄弟了,到時候請姜兄吃酒,萬望姜兄賞光。”
“好說好說。”
方桓看著李玄策十分欽佩,跟誰都自來熟,這麼快就交朋友了。
動不動就過幾日同窗了,崖書院有那麼好考麼?
“姜兄,剛才那位公子,就那位,你認得麼?”李玄策用手指隱晦指了指剛才譏諷自己是鄉巴佬的公子哥,低聲詢問道。
“那位是荊河宋氏的小公子,宋維澤。”
“荊河宋氏!難怪如此氣派!”李玄策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
靈動在一旁撅了噘嘴,表達了對李玄策大呼小叫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