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晟之將糕點遞給舒言,他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不會殺玉安,我今日高興的是有件東西失而復得。”
陳晟之輕輕拍了拍手,外頭的僕人將一副巨大的畫抬了進來。
舒言目測這畫足足有兩個高,五個人才把這畫給抬了進來。
這是一副巨型油畫,畫的是年輕的原主和陳晟之。
“當初從杭城走的時候,無法將這幅畫帶走,便留在了家中,後來這幅畫流落在外,如今終於被我找到。”
舒言從椅子上坐起來,仔仔細細地端詳。
這顯然是西洋畫法,陳晟之同舒言說道:“夫人以前曾說,我們都是被困在小小角落裡的棄民,這個世界很大,西洋人畫的畫如此逼真,而我們卻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追求意境。”
不得不說,原主說的話還是非常高階的。
她絕對是說不出這樣的話,原主應該是個文科生。
“攝政王雄才大略,所想不止大胤朝這一小片土地。”
陳晟之顯然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他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
舒言長舒了一口氣,坐在了椅子上,仰頭看著天上的太陽,忍不住對著一旁的小魚兒說道:“真累啊,也不知道何蕭這小子如何了。”
其實舒言倒是未曾想過自己會和那個人合作,當初她可是一心想要把那個人給殺掉的。
小魚兒對著舒言說道:“我覺得阿奶來了太原,就越來越不高興了,小魚兒還是喜歡以前,咱們一大家子人開開心心的。”
舒言摸了摸小魚兒的腦袋。
“那是因為在這裡不自由,要是咱們現在能立馬長出翅膀,就能飛出這高牆。”
小魚兒眨了眨眼睛。
此刻外面飛進來一隻白色的小鳥,小魚兒朝著那鳥兒飛過去,她睜大了眼睛,伸出手,那隻鳥兒居然落在她的手上。
舒言頓時精神了,她趕忙站起來走到小魚兒跟前,只見那小鳥的腳丫子纏著一圈圈輕紗。
舒言將那圈輕紗取下來,看到了上面來自邱士傑的字跡。
“成交。”
舒言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這老頭還是有些腦子的。
小魚兒看到自家阿奶這如釋重負的表情,頓時有些疑惑地問道:“阿奶,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嘛,你怎麼這麼高興啊。”
舒言將小魚兒抱起來,笑著說道:“咱們馬上就要長出一雙翅膀了。”
太原城外一處破廟中,血燕藏身於此處,她受了傷,一隻胳膊都不能動了,她這次來太原帶了十幾人,如今只剩下三四個。
顯然是受到了重創。
程三穿著一襲黑衣趕到此處,他瞧見血燕如此,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
血燕抬頭狠狠瞪了程三一眼,她冷冷說道:“我按照你說的,去刺殺陳晟之了,你答應我的,什麼時候做到。”
程三抱著胳膊,似乎依舊在欣賞血燕的窘迫。
“自然會做到的,我這邊已經收到了西涼的訊息,待到玉安登基後,百里臨洵便會帶著手下前來拜賀。”
血燕皺起眉頭。
“你這般大費周章,讓我們白蓮教的人行刺陳晟之,便是給西涼王看的吧,好讓那西涼王相信陳晟之同漢王徹底交惡。”
程三補充道:“陳晟之想同西涼王結盟,共同對抗漢王,可西涼王懷疑陳晟之與漢王有合作之嫌,畢竟如今江南盤踞著一股乾帝餘孽,我只是幫幫他而已。”
血燕盯著程三,越發覺著這人心思深沉。
血燕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