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宣榮正待繼續上前,沈珺九涼涼開口:“舅舅!你這是想要學著舅母殺人滅口?”
“阿九!”
宋宣榮驚怒,“我是氣她傷你。”
沈珺九看著他:“真是她傷我,還是隻是替人頂罪,黃大人尚且還無定論,舅舅卻連問都不問一句,就這般對你枕邊之人,未免太讓人寒心。”
宋宣榮臉鐵青。
沈珺九冷嘲:“蘭薈指證宋禹行時,你開口反駁,說宋禹行純善。”
“舅母出頭頂罪時,你卻想也不想就出手傷人。”
“舅舅到底是替我動怒,還是心疼你那兒子,想要讓舅母替了宋禹行的罪,好叫他逍遙法外?”
宋宣榮怒道:“我沒有!”
這話他怎麼敢認,一旦認了,宋禹行就算是無罪也變成有罪了。
葉氏趴在地上,只覺得身上鑽心的疼,可當聽沈珺九提起她兒子,哪怕恨極了宋宣榮朝她動手,卻依舊呻/吟著說道:
“不是…行兒,是我……他是冤枉的……”
沈珺九聞言嗤笑了聲:“舅母可真是一片慈母心腸。”
黃頡在旁皺眉道:“宋夫人,你說是你指使蘭薈傷害沈氏兄妹?”
葉氏低聲道:“是。”
“為什麼?”
黃頡沉聲道:“沈氏兄妹住於宋家,與你們宋家沒有任何利益糾葛,就如同宋少卿所說,殺人取名總要有個由頭,你為什麼想要取他們性命?”
葉氏張了張嘴,當然是為了沈賀留下來的東西。
宋宣榮將沈賀的事情瞞得死死的,可葉氏身為他的枕邊人,又怎會不知道宋家如今的富貴靠的是什麼?
眼見著沈清梧就要成年,而他也動了搬出沈家的心思,她怎麼可能答應讓到了手裡的驚天財富再長了翅膀飛了?可是宋宣榮一直顧忌著血脈親緣,雖然冷待欺瞞沈家兄妹,卻一直不肯下死手。
葉氏卻沒那層顧忌。
宋禹行就要入仕,宋芝媛也快要嫁人,她不願委屈了一雙兒女,想要他們風風光光財源不盡,所以才瞞著宋宣榮找了蘭薈做下這些事情。
可這話能說嗎?
一旦說了,宋家拿了沈賀的錢財,卻苛待沈賀子女的事情哪還能瞞得住?
到時候就不僅僅只是二十萬兩銀子了。
恐怕把整個宋家都賠進去,都賠不完他們這幾年所用之物。
宋家沒了,那她一雙兒女又怎麼辦?
葉氏對旁的事情或許糊塗,可對於宋禹行他們卻再精明不過,她想起蘭薈剛才的說辭,咬牙說道:
“當然是因為沈清梧搶了我兒子的機緣!”
“他不過是個喪父喪母被人驅逐的喪家犬,憑什麼比我兒出眾,又憑什麼能得鍾老先生看重?”
“而且他居然瞞著府裡外出應試,若叫人知道,該怎麼議論我們宋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宋家容不下他們,像他這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為何要留著他在府裡礙眼?”
黃頡聽著葉氏滿是牽強的話,皺眉:“就因為沈清梧出色,你就要傷他性命?”。
太子也是說道:“宋夫人此言未免太過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