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夏默了默,又繼續道:“他說他的真正目的不是姜伊夏,而他現在在姜伊夏身邊,不過是為了引蛇出洞。我就很好奇,那個人到底是誰?他說你知道。”
楚琰南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晏時梟會把這個皮球踢給自己,想了想,他回道:“現在還在蒐集證據,所以我也不好跟你說是誰。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自作主張了。”
“我不會了……”她黯然神傷。
“你這幾天……”楚琰南想到她身上的傷,“應該受夠教訓了。如果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可以隨時找我聊天,我義務幫你開導。”
江之夏沒說話。
風更大了,她有點想回船艙,可是在臨走前,她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時梟後面的情況,你也會知道嗎?”
楚琰南搖頭,“不一定會,但我會盡量探知他的訊息。只是你要明白,他在那就不再是晏時梟,他是封景榮。他的行蹤是保密的,現在世人都以為他死了。而姜伊夏實際上也是在保護他,萬一他暴露,惹來的是另一個殺身之禍!”
“這裡的關系很複雜,一下子也跟你說不明白。你只要知道,姜伊夏目前對我們而言是有利用價值的,所以我們才不能馬上逮捕她。只有她後面的那個人被抓了,一切才能結束。”
“所以,你現在唯一能幫助他的,就是別給他添亂。不過……”
頓了頓,楚琰南又道:“要不是你發現了他的位置,我們也沒那麼快聯絡上。本來隊裡是想趁這次機會讓他全身而退的,是姜伊夏破了我們的局,還將時梟藏了起來,讓我們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估計經過這次,他們又要換地方安營紮寨了。”
告別楚琰南,江之夏返回房間,躺下時,又在腦中反複過了一遍剛才的那些話。
原來,這才是晏時梟真正的圈子。
她終於開始瞭解他,體會他的苦,深刻認識到他這一路過來有多不容易。
而她也該成長起來了,不成為他的累贅,才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天慢慢變亮。
海鷗不時從窗邊飛過,海天相接之處,幾座孤島若隱若現,也不知這船行到哪了。
下床走向露臺,海風裹挾著海水的鹹澀氣息,肆意鑽進鼻腔,帶來絲絲的清爽,卻還是吹不開她臉上的愁容。
有人敲門而入,看到站在露臺的她,不由擔心地走過來問:“江小姐,你怎麼站在這吹風?楚醫生說你不能受涼的,快進來吧!我給你把早餐端過來了。”
是幸枝來了,江之夏對她笑了笑,“我好多了,半夜醒的時候,我還到甲板上和楚琰南一起吹風,他都沒說什麼。”
幸枝嘆了一聲氣,“那是楚醫生不好說你,但我還受封先生所託要照顧你的,我就必須要把你照顧好。”
“你受他所託?”江之夏倒是不知道有這事。
幸枝點頭,“嗯!在行動前,封先生逐一交代過我們,讓我們無論是誰,只要在你身邊,就一定要把你照顧好!”
江之夏有些好奇,“你們很聽他的話?”
幸枝又點頭,“是封先生拯救了我和我的家人,沒有他,我和我弟弟、我母親,早就不在這世上了。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還他恩情!”
江之夏:“那其他人呢?也是一樣嗎?”
幸枝:“差不多吧!他收留我們每一個無家可歸的人,還幫我們找尋家人、救治家人,把我們的家人安置到安全的地帶,資助他們的一切生活。他就像我們的救世主!而他也從來不會虐待我們。你看到他好像很濫情,又x成癮,但實際上,那是他和我們交流的唯一最安全的方式。他並不會真正對我們怎樣,大家也都習慣自我表演了。”
江之夏:“所以,你們都不是警方的人?”
幸枝搖頭,“不是,我們都是封先生的線人,算民間組織?”
江之夏:“那你們也一定知道怎麼聯絡上他?”
幸枝嗯著:“知道,我們有自己的暗號,而這個暗號,就連楚醫生都看不懂,只有我們這些線人才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