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寒將手收了回來,依舊坐於床邊。
喬染的手被他握住,她想抽回來,身上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眼淚順著眼角無聲的流下,秦墨寒看著她難過的面容,心情也很沉重。
“孩子沒了,我心裡也不好受,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去想,去折磨自己了,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多的孩子,不是麼?”
喬染閉上眼,心臟彷彿被人用手狠狠捏著一樣疼,疼的窒息。
他沒當過母親,當然不知道一個母親失去孩子的痛,她現在不想見到他,非常不想見到。
“滾,你滾。”
她嘶啞的聲音透著深深的疲憊和痛苦。
秦墨寒卻起身,坐到床邊,將喬染抱在自己的懷裡,語氣輕柔,“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要打要罵都行,就是別再傷害自己了,我們還有溫溫啊,以後還可以再生一個,兩個,或者更多個。”
“嗚嗚……”
喬染指尖緊緊抓著秦墨寒的衣服,嗚咽的哭了起來。
與其說她怨秦墨寒,更多的,不如說是在怨她自己,是她沒有保護好這個孩子,是她讓孩子離開了這個世界。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嗚嗚……”喬染哭著,“我明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還是沒能控制住脾氣,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啊。”
“不是這樣的,他的到來本來就是個意外,離開也是意外,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個未出世的孩子因為各種各種的原因而離開,只是這件事,現在出現在我們身上而已,染染,你是堅強的,不要自責,不要內疚,至少他來過,你也覺得幸福過不是嗎?”
秦墨寒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他絞盡腦汁的想著該說些什麼。
喬染的眼淚浸溼了他的襯衫,她在他懷裡,哭的那麼脆弱,那麼無助。
喬安不知道何時走到了病房門口,見病房裡的兩個人,秦墨寒正低頭溫聲細語的勸著喬染,他唇角僵硬扯了扯,轉過身。
“不用跟著我了,我回家一趟。”
喬安對白林說。
白林猶豫了下,點點頭,“好的,喬總您慢走。”
喬安回到別墅裡,冰冷空曠的房子,似乎更加冷了起來。
他走到一樓供奉著他爸的靈位前,點燃三支香插在上面,然後坐在靈位前的墊子上,看著照片中熟悉又慈祥的臉。
“爸,我和喬染,為什麼沒有血緣關係?”
喬安問著。
又似是在問自己。
一直以來,他都深信不疑的以為喬染是和他同父異母的姐弟,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爸爸對他疼愛,對喬染更是寵愛。
可爸爸已經死了八年了,誰能告訴他,這一切,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
喬安就這樣坐在他爸的靈位前,迷茫的看著,尋找著答案。
醫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