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染醒來的時候,窗邊一道男人挺拔孤傲的身影,正背對著她。
一身裁剪得體的深灰色西裝,襯的人身材修長,黑色短髮修剪利落,右手指夾著的香菸已燃盡一半,腳下零散的菸頭,看出他已等候多時。
“咳…咳咳…”喬染被煙味兒嗆的有些咳嗽。
這時男人轉過身,露出她無比熟悉的面容,她瞳孔微縮,有些震驚,“喬安,你怎麼會在這?”
“有人說你要死了,叫我來收屍。”喬安諷刺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輕嗤一聲,“苦肉計?”
“如果你是來和我吵架的,就請走吧。”
喬染垂下眼,眸子裡透著深深的疲憊,喬安是除了溫溫外,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本來兩個人感情挺好的,只是後來……
“害怕看見我的臉,還是害怕我打你?”喬安長腿邁動,幾步走到喬染床邊坐下,修長的指尖夾出支香菸,放在唇上點燃。
火光將他好看的側臉映的更加清晰,安靜時,一如當年的溫潤。
他深吸一口,側頭將煙霧全都吐在喬染臉上,見喬染蹙起眉,右側唇角緩緩勾起,“裝什麼,又不是不會。”
喬染目光沉了沉,“少抽點,對身……”
“對身體不好?”喬安輕嗤,左臂撐在身後的床上,仰頭吐出白濃的煙霧,眸子微眯,“這話,你那個殺人犯的媽經常和我爸說。”
喬染攥了下指尖,眸子浮現痛意,“小安,我媽她……也死了。”
“她當然得死了,”喬安輕笑,“親手殺了自己的老公,怎麼有臉活在這世上呢。”
他側頭,眸光迸射出強烈的恨意,“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同意我爸把你們接回家,把你們當親人,像你們這種不知感恩狼心狗肺的垃圾,就應該永生活在社會最底層,永遠都見不得光!”
喬染眼角發紅,“說夠了麼?”
喬安冷笑著收回視線,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將菸蒂扔在腳下碾滅。
病房裡,開始變得沉默。
秦墨寒滿身酒氣過來的時候,喬安剛剛離開,他一腳踹開房門,又砰的一聲關上,雙眸猩紅的如同一隻暴怒中的野獸。
“你給我起來!”
他揪著喬染的衣領,將她上半身提離床面,左手朝她臉上揮去。
眸光在觸及她紅腫的左臉時,猛地收住力道,右手一鬆,喬染不受控制的倒回床,轉眼捏住她纖細的脖頸。
“你發什麼瘋?”喬染瞪著他,眸子深處盡是恐懼。
秦墨寒俊臉逼近,咬著牙齒,“剛剛在你房裡的男人,是誰?”
他指尖一收,喬染呼吸瞬間不暢,她用力扒著秦墨寒的手,艱難吐出四個字,“關你屁事!”
秦墨寒覺得肺都要氣炸了。
這女人以前在他身邊乖巧的跟個洋娃娃是的,讓她往東從不往西,現在怎麼說話又難聽又尖酸。
他狠笑著,“行啊喬染,長脾氣了,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丟到大街上去,看你以後還怎麼勾引男人!”
喬染臉通紅,不知道是缺氧憋的,還是被氣的,她眼底含淚的冷笑道,“有本事就丟啊,你又不是沒做過,看咱們兩個誰更丟人!”
她第一次和秦墨寒發生關係的時候,就被這男人給扔出去過。
他惱她為了完成任務不要臉的周旋在別的男人身邊,以為她被人碰了,便將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侮辱,事後又嫌她髒讓她滾,罵她找醫院做修復。
零下二十度的寒冬,她倒在雪地上差點被凍死,後來管家於心不忍,偷著叫人把她弄到屋裡,人是沒事了,可肺卻傷了,再也聞不得刺激的氣味兒,也受不了寒冬的冷氣。
喬染的眼淚順著眼角往外流著,她用力瞪著秦墨寒,眸中是想要拼個魚死網破的勁兒。
她為他做過的,比他知道的還要多很多很多。
可這男人從來都看不見,也可以說,他根本就不想看見,不屑於知道,在他心裡,她喬染不管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
誰叫她的命,是他撿回來的!
“你想死是不是?”秦墨寒怒吼,手上的力道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