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毓淡淡回答道:“我也不知,應該算一品人間境吧,我的實力已經多年不曾長進了。”
“那豈不是已經到了最高最高的境界了,那師傅你還怕什麼?陪我們一起去苗疆吧!這樣就不用擔心有什麼壞人打不過了!”
趙清毓沒給林旦好臉色看,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才是唐薈的師傅,要幫忙也是你幫忙,別老來麻煩你師傅我。”
林旦知道師傅雖然好講話,但只要是她拒絕了的事情,那便再無迴旋的餘地。
趙清毓打算從書箱裡翻出自己以前練過的劍譜,盡數扔給林旦,讓他自己一邊練去。不曾想動靜稍微大了些,吵醒了睡在趙清毓床上的唐薈。
也是在此時,趙清毓發現了蓋在書箱上的許多本自己從未見過的書,想來就是林旦買的,因為這書箱裡的書,她早就是翻遍了的。
她將這些書挑揀出來,放在桌上,“等有空了,我給你做一個書箱,你放你自己的屋子裡去。”
林旦不解,問道:“師傅,你這些舊書看不膩的嗎?”
趙清毓卻說,“等你看得多了便知道,書是越看越新,溫故而知新。”
林旦從自己買的那堆書裡挑起一本,舉起來給趙清毓看,“可是這一本是《錯嫁皇子我好慌》的第二部《錯嫁皇帝我好慌》。”
趙清毓神色一陣變化,忙從林旦手中搶走這一本書,裝進書箱裡,然後當做沒事人一般,讓林旦將其餘書都拿走了。
這時唐薈緩緩醒來,她這又是犯了春困了。
趙清毓也年輕過,自然知道她這個年紀最是容易犯困的時候,輕聲問道:“醒來了?”
唐薈朦朧的眼神中,恍惚看見一襲白衣飄在自己眼前,這才想起自己此時在青白山上,猛然驚醒。再怎麼說,趙清毓也是自己的師祖,雖然對自己十分親切,但跟林旦相比,終究是多了些隔閡。
她忙起身下床,卻被趙清毓伸手攔住了,說道:“你若是還沒睡夠,那就多休息會吧,既然你拜了那傻小子為師,那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放心吧,青白山比江湖風平浪靜得多。”
昨日夜裡,唐薈已經見識過趙清毓的手段,當然知道師祖這句話並非是因這裡山高路險才說出,而是她高深莫測的實力。
唐薈整理了一下衣物,見林旦正在門外看著,“啊”地大叫一聲,臉唰的一下透紅,趙清毓見狀,嫣然一笑,把門給帶上了。
林旦自覺沒趣,抱著書灰溜溜地跑到屬於自己的茅庵前,霍霍那些永遠長不高的花花草草去了。
而在房內,趙清毓戲謔地看向唐薈,好奇問道:“老實說,你是不是對那個傻小子有意思?”
唐薈剛消下去的臉上紅暈又浮現出來,不過她連連搖頭,“沒有,只有男女有別而已。”
“我不信這一路上就沒有風餐露宿的時候,那時你們孤男寡女怎麼辦?”趙清毓半老的容顏下透露出一股少女好奇的神情。
唐薈害羞不已,口中連說:“請師祖不要再拿弟子開玩笑了。”
就算真有點什麼,趙清毓恐怕也會鼓掌歡迎,其實她並不擔心林旦品行有什麼不好,在她自己長久的日夜薰陶之下,就算談不上是什麼謙謙君子,那至少也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而武功嘛,交由他自己去練,只要他肯練,以他的資質,比肩自己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唯獨有一點,趙清毓最擔心林旦,那便是他的人生大事,以前在青白山上,趙清毓就算偶爾想起這件事也會很快忘記,可當林旦真正走過一次後,在他不在的日子裡,她是有好好盤算這件事兒的。
眼前這個姑娘,雖然身材不錯,可相貌實在是平平,怎麼看都有些配不上我的徒弟,也不知道那個臭小子是怎麼想的。
唐薈一聲低語,打破了趙清毓的遐思,“師祖大人,左右若是無事,唐薈便出去了。”
“等等,別急呀,我答應了林旦那個小子要教你武功的,說真的,他又沒本事,又胸無大志,長相嘛也一般般,你到底為什麼拜他為師?”趙清毓笑著低聲問道。
此時的趙清毓哪有什麼師祖,或者絕頂高手的風采,宛若鄰家大媽一般非得要把一段段關係刨根問底似的盤清楚才得勁。
而唐薈面對此情此景,也頗為束手無策,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在城中無依無靠,碰巧見師傅背上有劍,便當他是習武之人,於是便拜師了。實不相瞞,唐薈此前拜師多次,可所拜之人皆在一日之內離奇暴斃,唯獨師傅還堅持道今日。”
趙清毓哈哈大笑,什麼離奇暴斃的說辭在她看來不過是藉口而已,她一眼看出是這些人品行多有不端,偏偏這姑娘又是天生神力,因此滅了他們保全自己而已,看來林旦這小子起碼沒惹人姑娘生氣。
不過她並未點明心中所想,只是肯定的回應道:“那便是你們二人有緣。”
“時間不早了,我先傳你本門最為重要的一本功法,《神行氣御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