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可願聽老道的話?”調教完眾弟子,給弟子們上了一點顏色後,道長打趣地問道。
“聽話!”刀派、劍派均有人默默地回道。
“唯道長馬首是瞻!”十八路弟子中,那一干總是作壁上觀,好像總想渾水摸魚的十眾弟子回道,態度有些謙恭與誇張。
道長轉過頭去,打量了一下那十眾弟子,只見他們均是顯得有些尷尬、手足無措,好像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樣子,都在那裡不好意思,嘿嘿的笑。
“只怕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吧?”道長打量完那一干弟子,饒是意味深長,且輕蔑不屑地笑道。
“誓與道觀共存亡!”十眾弟子在慌亂中,忽然有人鎮定地說道,話語很有代表性,也表達著一種模凌兩可的態度。
這是一種很明顯的,既不想捲入是非之中,又不想置身事外的處事態度。一種辯證的,看待事物的方法與方式,與道觀共存亡,而不是與某人某事共存亡,道觀在,他們就在,如果道觀不在了,那他們豈不是要離開。
“老夫真是瞎了眼,怎麼會收你們這麼一幫弟子,一點武道的俠義精神都沒有!”
道長看似自我埋汰的批評這幫弟子,實際上也是表明了一種態度,既不去讚揚他們的處事方式,也不去追究他們的責任,畢竟當初,道長收這十八路弟子,也只是隨意的為之,並沒有寄予多大的厚望,只不過是在這凡俗世界中種點小因果罷了。
正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什麼樣的因,得什麼樣的果。現在這幫人變成這樣,也是道長早就預料到的事情,如此,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小因果,省去了一翻牽掛。
做為神界的聖山老人,做為上一屆界神的師父,自鎮獄界神隕落後,神界迎來了短暫的和平,但危機隨時又會爆發,所以,還有更多的因果,更多的事務要他去處理與面對。
做為清虛觀的觀主——空虛道長,眼前之事,已經逐漸有了眉目和大概的輪廓,道長一邊考慮著更為長遠與長久之計,也一邊處理著當下的事情。
因為。
凡事有預料之中的,也有預料之外的,道長沒有想到,神界本源看中的人,竟然會是這麼一個普通的小子,竟然會是一個有些書生氣,還有點小迂腐的小子,這與以往武者的出生大為不同。
但道長掐指一算,呂方表面上看起來很普通,但他還是有很多不普通之處。就拿呂方的天賦條件來說,先天道體靈胎,這已經是極其不普通的一件事了,這種天賦,古往今來,既可修仙,又可修武道,可以說是萬中無一,十萬中無一,甚至是更為稀罕、罕見之事。
還有就是,呂方此人的身世也是值得去探查一番的,他是個孤兒,他明面上的父母,只是他的養父母,都已相繼去世,之後也是被鄰里眾人共同撫養長大的,從表面上看去,呂方是命運多舛,但實則內裡,他呂方卻是身背大氣運之人。
如在凡俗科舉之路上,呂方是出類拔萃,甚至是超凡脫俗的,哪怕命運弄人,前途盡毀,他呂方依然能絕處逢生,看似偶然,實則是一種必然。種種跡象表明,呂方的命運是不簡單的,以至於,他的養父母都不堪享受他的福澤,雙雙過早離世。
再還有就是,呂方的出現,伴隨著他自身的因果,也還有人捲入了其中的因果中來,他與刀堂唐明之間,算是一場善緣,但劍堂這邊,柳一眉卻心生了妒忌,提前爆發了他與唐明之間的矛盾。
事情看起來,一切是顯得理所當然的,但卻只因其中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之於將來會怎樣,只能說一半在人,一半在天,無論空虛道長也好,還是神界聖山老人也罷,都有他自己的職責與使命,他有他能力之內,也有他能力之外的事。
“俠義存天地,我等自不會背信棄義。”十眾弟子回道。
“看來你們都長大了,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幫十一二歲的娃娃們了。”道長既是打趣、又是感慨道。
“感謝道長這些年來的教導之恩,人總是要長大的,我等日後定當銘記,終身不忘道長。”鐧堂弟子狄秋作為十眾弟子中的代表回道。
“哈哈!小狄小子,你還真會說話,這是翅膀硬了,要馬上與我這臭道士、糟老頭子辭行了是嗎?”道長忽然一個眼神看去,說道,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感受著道長的話語,在字裡行間與語調中,十眾弟子頓時又顯得慌張、緊張了起來,於是,摸腦袋的摸腦袋,傻笑的傻笑。
“畢竟你們還是一群剛成年的娃,放心,只要有老道在,清虛觀就可以算做你們的家,老道不會沒有緣由的懲罰你們,也會盡量盡師長之責,庇護與教導你們,只要清虛觀不散,你們就儘量不要散。”道長語重心長道。
聽了道長這翻話,十眾弟子逐漸達成了一個默契,還是狄秋做為代表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