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軒歷,七百一十七年,三月十五,大地褪去了冬寒,迎來了春的媚色。
在南軒國國都的皇宮裡,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三年一度的科舉殿試。
金鑾寶殿,富麗堂皇,經爐飄著異香,讓人如痴如醉,如在夢鄉。
殿堂裡,各方考生學子正奮筆疾書,書寫著心中的治國韜略和人生理想,偶有人停下手中的筆,作思考狀。
在殿堂的東南角,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考生。此刻,正在金絲楠統一特製的書桌上揮毫筆墨,偶爾停頓一下。
這位少年考生,便是今年狀元的最大熱門人物,姓呂名方,年僅十六歲。
說來也傳奇,這少年呂方,八歲父母雙亡,母親在彌留之際,竟然告訴他,他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而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在屋門口撿來的,彷彿是上天送來的禮物。
八歲的呂方,再次成為了孤兒,可能是天佑可憐之人吧,一個從小就沒有親爹親媽疼愛的孩子,現在連撫養他的養父養母也相繼離世,於是,鄉里的鄉親鄉鄰們動了惻隱之心,共同養育他長大。
呂方自幼就聰敏好學,比普通的孩子要聰明很多,雖然八歲才開始接受正規的教育,但才思敏捷,經常觸類旁通,更是有過目不忘之能,時常讓私塾的教書先生讚不絕口。
十二歲,呂方便在家鄉藍田縣當地的院試中考取了秀才,因為是縣裡有史以來最年輕最小的秀才,一時傳為美談。
更為傳奇的是,在呂方中了秀才僅三年。南軒歷,七百一十六年,八月,呂方在北直隸和布政司舉行的地方鄉試中一舉考取了舉人。並且是桂榜折冠,奪得解元頭銜。
呂方在中舉後,沒有停下來,而是再接再厲,繼續準備著下一場的會試考試。
在鄉試後,奪得解元的次年,也就是現今的南軒歷七百一十七年年初,時隔半年,呂方來到了京師參加由禮部主持的全國會試。由於人數較多,會試被分成了三場,呂方被分在了第一場。
一路高歌猛進,似乎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呂方的科舉之路,和橫溢的才華。在會試中,呂方一氣呵成,同樣又是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奪得會員頭銜,轟動京城,名躁一時。
會試過後,他很快又投入到了國家最高規格的一場考試——殿試。
……
此刻,離殿試離結束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呂方亦已經答題完畢。收了手中稿紙張,整理了一下桌面,看著自己答題完整的試卷,心中頗為滿意,甚至是有著幾分自得。
這是科舉考試最高等級的一場考試,也是最後一場考試,從窮鄉僻壤,來到這繁華的京城,面對著車水馬龍,高樓林立的街市,呂方心中頗為震撼,被這城市的宏大和繁華深深吸引,也感嘆著這人生的際遇和差距。
這裡,跟他成長的鄉村,實在是有著太大太大的差別。
一路所向披靡,呂方的筆就如同一把利劍,無往不勝,場場第一,考完這場,從此將魚躍龍門,拜官一方或是在朝為官,人生就會改便。
想著自己一路考來所取得的輝煌成績,呂方俊秀的臉龐上透著一股堅實的英氣和濃厚的自信,神采飛揚,儀表堂堂。
呂方心中堅信,今年的科舉狀元肯定是非己莫屬了,不禁嘴角彎出一絲笑意。
忽然,一個稿紙捏成的坨坨飛砸到了呂方的胸前,濺落到地上,滾了滾。
呂方順著紙坨拋來的方向看去,一個穿著華麗錦袍,長的非常肥胖的一個胖子,此刻正輕蔑挑釁地看著他。
這胖子衣袍華麗,但卻有些衣冠不整,一看就給人一種不學無術的感覺。此刻翹著一隻肥碩的腿,左手託著腦袋,很是洋洋自得,也很是無禮、無視地注視盯視著呂方。
呂看了看,嘴中輕聲鄙夷道:“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