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客廳的窗簾沒拉開,顯得一切都朦朦朧朧的。但松田陣平一眼就看到了,看到了擺在桌上,無比顯眼的那束工藝花。
他開啟了客廳的燈,卻忘記調亮度,驟然亮起的白晝般的燈光幾乎瞬間把他刺激出生理性淚水。
松田陣平緩慢地向那束花走過去,走近時才發現它下面還壓了張紙。
【忽然有急事,我不得不先離開,沒能和小陣平一起起床吃早餐真的很遺憾,不過歡迎小陣平隨時聯絡我~我辦完事就來找小陣平!】
他還活著。
萩原研二還活著。
我的ha,此時此刻還活著。
松田陣平的視線猛地看向牆上掛著的電子日曆。
10月18日。距離11月7日還有20天時間。
還來得及,這一切都還來得及。
想通這點的松田陣平,像是脫力般坐在椅子上。
現在的他,同時擁有兩段人生的記憶。一段是完整的,從記事以來到如今的記憶。一段是殘缺的,是“螢幕”一點點讓他“想”起來的。
兩段記憶中松田陣平的主要成長軌跡其實沒多大區別,童年時失去母親,父親被誤當兇手後自暴自棄,他受此影響,長大後想當警察,進入警校,畢業前被爆處組邀請並答應。
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的人際關係,一邊的幼馴染是諸伏景光,一邊的幼馴染是萩原研二。
不可否認的是,松田陣平很重視諸伏景光,但萩原研二對於他來說,獨特得無可取代。
他們就像是兩個複雜的,卻剛好能完全吻合彼此的齒輪。
是彼此靈魂的另一半。
所以即使在這個世界裡,他們並未能一起長大,松田陣平未能想起這段記憶,也能在初見時就牢牢被對方吸引住了視線。
他們才會相識短短十天就好像認識了十年一般自然。
松田陣平像是自虐般無法控制地在腦海裡回想這段記憶,恨不得一幀一幀地回放。
在回憶到他在樓下和萩原研二打電話的時候,松田陣平的拳頭硬了。
雖然理智上清楚以當時的爆炸規模來說,即使萩原研二穿了防護服,活下來的機率也為零。
但松田陣平還是難以控制地去想:萬一呢?
更何況不穿防護服怎麼想都是這傢伙的錯吧——
果然下次見了面要先打那傢伙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