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徐家後，兩人不緊不慢的前往封嶽城。
剛走不遠，一直在身後沒有吭聲的影，忽然跪倒在地，一雙膝蓋直接將地面都砸出了個深坑。
楊逍側過頭，看了影一眼，沒有多言。
“請公子責罰。”
影的聲音很平靜，也很自責，彷彿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
“那你說說，你做錯了什麼。”楊逍找了個石塊坐下來，問道。
“公子行事果斷，而我……優柔寡斷。”捏緊了拳頭，咬著牙說出口。
對於妖族的人而言，優柔寡斷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更何況影追隨楊逍八年，自然清楚其中利弊。
可是當自己見到這個曾經生育他，又陷害他的人，卻沒下得去手。
楊逍深吸了口氣，站起身，緩緩走到影的身邊，將他扶了起來。
影有些驚異，按照以前來說，恐怕楊逍已經開始教訓他了，為何今天……
“你做的沒錯。”
楊逍扶起影，嘴角划起淡淡的微笑，“其實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獨立的思考和選擇，你這麼做，說明你心理的人性並沒有泯滅，這是好事。”
“可是，在妖界時，公子不是教導我，做事無需思考，殺就行了嗎？”影有些意外。
聽影這麼一說，楊逍不自覺的笑了笑，“你也說了，那是在妖界。我們現在，可是在人界啊。”
一句話。
豁然開朗。
在妖界，一切以實力為尊，只要你有了實力，便可以對任何人使喚，甚至殺了也不會有人追究。
而人界不同，在人界有各種各樣的秩序束縛在人身上，更何況人們的思維和妖族不同，更復雜、更有情感。
一時間，影不知道說什麼。
楊逍拍了拍影的肩膀，長吁一口氣道：“慢慢來，想重新做回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更何況，我還有一件必須要用妖族身份去做的事。”
“嗯。”
影嗯了一聲，沒有過問。
回到封嶽城內，原本活躍的氣氛變得有幾分蕭條，不少人趕緊出城，一副想要避難的模樣。
而駐守在城口的守衛，對出城的人排查極為嚴格，倒是進城的沒有什麼排查。
不僅如此，進城的人大多穿著華貴，還有幾輛馬車跟在後面，頗有幾分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