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國,“天下”第一大國,至少在現在的人們的認識中是這樣的。早在數十年前,姜國便打敗了各個族群和部落,在當今的版圖中是這樣的,除了一些極為荒涼之地,姜國各地都呈現出一片繁榮的景象,畢竟這幾十年的修養生息可不是白費的。
不過戰爭還是和平,對於修仙之人來說並無異處,只要與他們無關。
襄州,是姜國西南境最大的州郡了,不是此地州郡不多,而是西南貧瘠之地看似高拔,實則是一個以襄州為中心的大盆地,周圍山脈眾多,連綿不絕。這些高山大都雲霧繚繞,還常有野獸出沒,凡人不敢靠近。可他們怎知,那不過是仙山上的宗門或是洞府設定的一些小禁制而已。
這些仙山稍有靈氣的便被修仙宗門或是高階修仙者佔去,絲毫靈氣沒有的自然就成了荒山。而黃沙山就是其中一座,此山不高,山勢也較為平坦,雖然有些許白楊栽種,平日裡卻連一個凡人都不曾見得。
這一日,山腳處的一個岔路口,一輛馬車停住了,不緊不慢。
馬車中,簾子被車中一隻長滿老繭的手撥開,露出一張陰沉的臉,是一個老人。他雖年邁,可氣色卻比尋常人好得不止一些,可細看之下便會發現,老者臉上的陰毒之色的藏不住的。
“袁老,有什麼事吩咐嗎?”說話的坐在車頭之人,顯然此人應該是個車伕,可其服飾卻又不像是車伕應該能穿戴的,不說雍容華貴,可也絕不像尋常人家。
“我在此地下車即可,你不必再送了,沿著小道回襄州吧,那裡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他們不敢亂來的。”車中的白髮老者如此說著,不知何時便出現在了馬車外。
那“車伕”並沒有對老者鬼魅般的身影感到驚奇,反而有一絲顫抖地小了車,拱手問道:“袁老,難道追兵這麼快就到了嗎?”
“追兵自然不可能這麼快趕到的,只是他們的‘幫手’來了,而且還不好對付啊!”那白髮老者如是說,望向了天邊。
“難道連袁老您都對付不了?”那“車伕”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在他眼中老者是何等存在,他都不敵,那來人究竟多恐怖?
“若是他人到也算了,只是此人不好對付,他的修為要高我一籌,一身本領也高深莫測。”老者嘆了口氣,祭出幾個袋子,其中一個袋子中飛出無數飛蟲,這些飛蟲見了老者,嗡嗡作響,圍著他不停打轉。其餘幾個袋子中則是飛出許多小蛇、毒蠍之類各式各樣的蟲獸,看起來都是奇毒無比的樣子。這些蟲獸見了老者也都露出和之前飛蟲一般無二的動作,顯然老者對於它們重要至極。
“前輩——”
那“車伕”還像說些什麼,卻被老者揮揮手打斷了:“你且回襄州吧,若是老夫隕落於此,我門內長老弟子自會用我教與你的方法同你聯絡,回去吧!”
這時間,這些飛蟲奇獸彷彿接受了什麼命令一般,向斜方的一片白楊林遁去。
“車伕”見此,也明白老者是動了真手段,不多說了,只是哽咽著說了一句:“袁老,保重!”便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保重……”袁姓老者嘀咕了一聲,向著那片樹林慢慢遁去。
此時已近立秋,涼風吹過,顯得有一絲悲涼……
袁姓老者遁至林子中央,緩緩落在地上,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了。約莫一炷香後,天空中遠遠一道遁光襲來,一道身影落在老者十丈開外的地上。來人是一個青年,約莫30餘歲的樣子,按年齡來說,老者都可以被其稱之為前輩了,可此人氣質不凡,一身功力又深厚無比,更是年輕人裡的俊才。
“袁道友早就發現我了嗎?說實話,我最不願意交手的便是你了。”說話的正是那青年人,神態倒是平淡,頓時周圍殺氣騰騰。若是低階的修行者,恐怕不用動手,就被這殺氣壓得動彈不得了。
“牧全,你身為穹明山大長老,不好好待著,為何要來趟這渾水!那樊老賊究竟給了你多大的好處?”老者眯著眼,問道。
那青年人只是平靜地說道:“乾元印!”
袁希聞之,頓時明瞭:“原來如此,他竟有此物,難怪,難怪。”
話音剛落,一盤的樹上悄然浮現各式各樣的毒蟲,一個個蓄勢待發的樣子。
牧全神色一動,嘆了口氣,一口赤紅長劍便從其體內忽現而出,林子中風聲大起,吹過劍身,卻忽然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