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直接坐到了家門口,諾大的小區有那麼一絲絲清淨,清一色的三層小房,藍瓦白磚,屋頂的太陽能給單調的屋子添上可美麗的點綴。
走進小區寬敞的路面上,右邊的停車場還是一片黃土,小草在無助的搖著頭,似乎在哭泣。我家後面是我們小區的廣場,推土機正在大刀闊斧的改造,機器的轟鳴聲讓寧靜的小區擁有了生氣。
站在家門前看著尚未成型的房子,現在只完成了一層的建造,牆體一層層疊加的紅磚就如同魚磷一樣。凝視了許久才走進了“敞開”的家門。
我媽正在簡陋的廚房做飯,見我回來轉頭說:“回來了。”
“嗯。”敷衍的應了一聲。找了許久才把書包放到了破爛的櫃子上,腳下踩著鬆軟的泥土。
“你爸還沒回來,去樓上溼水。”
“哦。”
回來還沒來得及休息就淪為了苦力,不情願的踏上簡陋的樓梯,臺階塹在牆中,一階一階的擂了上去,並沒有採用混凝土澆灌。來到二樓,一塊塊的樓板中間還有著線管,縫隙也還沒有填滿。
“媽,開水。”
蜿蜒的水管開始扭動起來,就如同一條蛇在爬行,看著看著水噴到褲子上了,這才反應過來,拿起水管一點點、一寸寸的溼起水來。
吃過晚飯後我發現目前還沒有我睡覺的地方,外面只有一個臨時的小木房。
“晚上我睡哪?”我看像我媽,她沉思起來,我爸也在一旁點上了香菸,兩人都沒有立即回答我。
眼看著我爸手上的煙就要燃到盡頭,他將香菸扔在腳下滅掉,緩緩的說:“要不你去你外婆家睡?我送你過去。”
“太遠了吧,我怎麼回來?”
我爸剛想說話被我媽攔住了,搶先說道:“你去隔壁叔叔家睡吧,一會兒我帶你過去。”
我想了想,這個叔叔是我爸舅舅的兒子,關係還不錯,年齡相差也不大就答應了。
我家和村裡大多數人都分開了,周圍的房子都已經完工了,燈火通明的,只有我們是一個小木房亮著微弱的燈光。爸媽在這微弱的燈光下計算著每一比建築開銷,規劃以後的建築材料。
“廚房全部要鋪上瓷磚,比較好搞衛生。”
“那地板用大理石還是用什麼?”
………………
兩人在如火如荼的商量著,我也不懂也不敢問。他們商量完已經接近九點了,我媽便帶我去了叔叔家。
早上太陽已經翹曬屁股了才迷迷糊糊的起床,舅姥爺他們都出門了,只有這個小叔叔在家。
“起來了?”
“嗯。”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我就回家了,這時候工人們已經開工了,看著他們一點點的建造,心裡不由得感堪萬千,下定決心以後一定不能走這條路。
“滴滴……”
我被貨車的喇叭聲嚇了一跳,挖挖耳朵才讓開,這輛貨車裝了一車的紅磚,我不確定是不是我家的,就在一旁看著。它一點點的倒到門口,停車頂起貨箱,紅磚一股腦兒的全掉了下來,塵土飛揚,一邊走還有一塊塊紅磚掉下來,我趕緊躲開,手捂住口鼻。
司機停好車走了過來,他可能認識我,但是我對他沒有半點映像。
“你爸呢?”
“不知道啊。”我有點怕他,長的一臉兇狠樣,鬍渣特別多,下意識退了一步。
“這是票據,到時候給你爸。”
“哦。”。
接過票據看了看,上面寫著“紅磚八百”,並沒有寫單價,隨手放進口袋。
晚上的時候工人們已經把上面的縫隙補上了,我媽給我鋪了一個簡易的床,我就睡在了四通八達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