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喬子炎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等她靠近就逼了過來,抬手就是一拳,直打湛清漪心窩他出手倒是不顧忌,也不想想女人的胸膛是任何人都能碰的嗎?
湛清漪氣得咬牙,一個後退躲過去,這一來她徹底被逼出了真火,出手再不像剛才那樣,處處留有餘地,而且只攻不守,招式凌厲而絕決,一拳一腳都帶著殺人一樣的狠辣,那幫兄弟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禁不住的後脊背發涼:原來,這小妞比他們想像中要厲害得多!
喬子炎顯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登時處在下風,被湛清漪逼得連連後退,當然那根繩子終於受不了這麼長時間的火燒火燎,燃燒到盡頭之後,“啪”一聲輕響,斷了。【最新章節閱讀.】
“不要!”湛清漪駭極大呼,臉色慘變,沒命似的奔回去,猛一下跳起身,一把拉住了繩頭,火苗在她掌心熄滅,鑽心的疼痛傳來,她低低地**了一聲,感覺到釘板還在下滑,她死死拽緊,身體用力往後傾,能撐得一時是一時。
“漂亮。”喬子炎拍了兩下巴掌,也不知道是真心稱讚,還是故意氣人,邊說著話邊慢慢靠近,“不過,你這樣就等於廢了兩隻手,還怎麼救人?”他的意思該不會是說,到現在他都沒打算停手吧?
“喬、老大,得、饒人處且、饒人”湛清漪急促地喘息著,那釘板太重,儘管她用盡全力,可還是無法阻止釘板下滑的勢頭,眼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移過去,她眼裡也不禁有了絕望之色如果這釘板掉下去,程滄海就死定了!
喬子炎冷笑一聲,突然厲聲道,“好,我饒!”話落他突然飛起一腳,以不可思議的高度踢過去,直奔湛清漪的面門!
湛清漪吃了一驚,本能地後仰身躲避,可這樣一來,她手上的勁道就不自覺地鬆了,釘板以不可挽回的勢頭,直向著程滄海頭頂落下去!
儘管事出突然,湛清漪臉上也沒了一絲血色,但她眼神卻依舊是冷靜的,根本不曾放棄希望,就見她乾脆鬆開手,電光火石之間,她飛一樣地跑過去,右腳在桌沿上一借力,身體騰空而起,一腳踹在釘板邊沿,釘板就在觸到程滄海頭頂的一瞬間,轟然落到遠處去。
而湛清漪因為在空中無處著力,這一下飛踢又使身體失去平衡,落地時一個趔趄,重重摔在了地上,半天起不來身—不過還好,只是壓到了右胳膊,還有一些擦傷,骨頭都沒事。
眾兄弟們大概被她的氣勢給嚇到了,一個一個都忘了解繩子,紛紛瞪大眼睛,無聲地看著她劇烈起伏的肩背,大廳裡靜得讓人感到窒息。
程滄海臉上的冷汗嘩嘩地落下來,卻是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清漪,你沒事嗎,你怎麼樣?
湛清漪卻還是一動不動,撐在地上的右手微微抖著,心也狂跳不止,快要暈過去。
不知道過去多久,到底還是喬子炎先回過神,“湛清漪,你行。”說著話還翹起大拇指,很誠心稱讚她的樣子。其實,湛清漪最後這一下飛踢,真的很多餘,因為這釘板下滑到一定程度就會卡住,不會傷到程滄海一根頭髮的。
風影雖然掛著“黑社會”的名頭,卻從來不做傷天害理、殺人越貨的事,頂多是在處理一些事情上,比尋常人用的手段要狠一些,做事情也絕決一些,如此而已。
那幫兄弟也都解開繩子站了起來,個個都捂著脖子,又是點頭又是嘆息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那,我可以把人帶走了嗎?”湛清漪硬撐著站起來,嗓子有些啞,眼裡卻閃著希望的光。但願喬子炎說話算話,那她這番折騰就沒白費。
“還不行,美女,還有最後一關要過,急什麼。”喬子炎居然還沒玩夠,搖了搖頭,兩個兄弟們立刻過去把程滄海解下來,另外的人都攔在湛清漪前頭,擺明了是沒打算就這麼放手。
湛清漪氣得眼前一陣發黑,忍不住要發飆,咬著牙說話,“喬老大,你是想逼死我嗎?!”
“我哪兒敢,”喬子炎打個哈哈,半點愧疚之色都沒有,“就算看在黎子陽的面子上,我也不能看你死,放心,這一次我們玩高雅的,不會費你的力氣,跟我來吧。”
地盤是人家的,兄弟們也聽他的話,湛清漪還能怎麼樣,儘管恨得要死,還是不得不艱難邁動雙腿,跟了上去。
還好,至少在說話算話這一點上,喬子炎做得很好,說是“高雅”,還真就不俗,外面桌子上擺了三杯閃著亮光的紅酒,三隻高腳杯一模一樣,就連杯裡紅酒的高度也分毫不差,像是比著量尺倒進去的一樣。
湛清漪皺眉,“喬老大的意思”
“三杯酒裡,只有一杯沒下藥,你選一杯,給那小子喝,如果沒事,你們就可以走了,如果有事他也是栽在你手上,跟我沒關係。”喬子炎晃著頭解釋,居然把自己給撇得一乾二淨,什麼人哪?!
湛清漪一呆,半天回不過來神,“你……說什麼?”讓她用三分之一的機率來決定程滄海的生死?開什麼玩笑?!
“沒聽明白?沒關係,我再說一遍。”喬子炎難得的好脾氣,好耐性,又把遊戲規則說了一遍,跟第一遍一個字都不差,好記性。
“……”湛清漪無語看著他,半天才喘過一口氣來,“喬老大,你真會玩,不然這樣,我選的酒,我來喝?”想借她的手害程滄海,怎麼可能,她寧可死的人是自己。
“不行,”喬子炎想也不想就拒絕,“遊戲規則我說了算,你要不想選,現在就可以走。”
湛清漪沉默下去,她知道喬子炎恨程滄海傷了黎子陽,沒那麼容易放手,可為什麼最為難的那個是她自己?三杯酒裡只有一杯沒有下藥,選中的機率也太小了吧?可不選又不行,選出來卻要拿給程滄海喝,這不是讓她拿程哥的命來賭嗎?
“清漪,你選,我喝,生死無尤。”已經被拿走塞在嘴裡的紗布,程滄海可以說話了,但同樣的嗓子沙啞的厲害,剛剛那一番生死較量,顯然也刺激得他夠嗆。
湛清漪轉頭看他,嘲諷地笑,“程哥,這就是你傷了黎總的代價,把你和我都陷在這裡,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程滄海一呆,臉憋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程哥,不管今天的事結果怎麼樣,我跟黎總之間的事,真的不想你再插手,如果你覺得這樣還不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隨著最後一個字出口,她一把端起第一杯酒,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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