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的姐嗎……”逍遙長生的心裡,竟然有了小兔子一樣的驚慌,這個自己不曾見面的姐姐,在她的心裡,連一個模糊的影子都沒有,只能記起一個名字。
“你……你是逍遙郎?”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逍遙長生,雷漪瀾的嘴唇有些哆嗦,面前的逍遙長生,早已經沒有了兒時的模樣,只有在眉目之間,還能依稀尋找到一些小時候的感覺。
“姐姐……”
“逍遙郎……”
短暫的沉默之後,逍遙長生撲向了雷漪瀾的懷裡。
一邊的雷鈴兒,朝著雷蒙等人示意,一個個的身影,悄悄地從姐弟二人面前消失。
輕輕地無摸著逍遙長生的黑髮,激動不已的雷漪瀾沒有落下一滴淚水,無數的經歷讓她明白,眼淚只是懦夫的表現,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她需要的,是一個流血流汗不流淚的男子漢。
“走,去見你哥哥。”雷漪瀾將逍遙長生扶起來,走進了大廳。
大廳之上,一個青年漢子負手而立,偉岸的身材猶如巨擘,漆黑的眸子,透著幾分書卷與慵懶,俊逸的臉龐之上,笑意朗朗,只不過,在這書生習氣的表面之下,似乎隱隱藏著幾分軟刀子般的陰厲與兇狠。
望著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雷漪瀾的眼神微微一愣,旋即身體出現了淡淡的僵硬,臉龐之上,所有的殺伐氣息消失,一片出自內心的燦爛笑顏,讓這個常年刀口舔血的漢子知道了什麼叫快樂。
“你這個傻瓜,不是時常唸叨逍遙郎,現在逍遙郎來了,你怎麼不說話了?”雷漪瀾的溫柔笑聲中,過去輕輕的推了推雷寒川的肩膀。
看著這個自己應該叫哥哥的青年漢子,逍遙長生的鼻尖微微的聳了聳,眼眶,忍不住有些微微的溼潤,以往在雷王府的日子裡,當他淪為別人眼中的廢物,這個被稱為哥哥的人,不知道在哪裡,沒有一個人來維護自己最起碼的尊嚴,被人咬得遍體鱗傷的自己,只能一個人偷偷地躲在角落裡舔著傷口。
那個時候的逍遙長生,想起自己的哥哥姐姐,心裡總是十分的寒冷,有些埋怨他們似乎已經拋棄了自己的弟弟,自己這個有著哥哥姐姐的小王爺還不如玉青眉那個孤兒。
當然,這時候的逍遙長生明白,這也不能怪他們,他們其實也在經受著人生最殘酷的考驗,從白手起家道雄霸一方,他們承受了來自各方的壓力,比起逍遙長生所受的冷嘲熱諷,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
“大哥……”
“逍遙郎……”
逍遙長生來到雷寒川的面前,兄弟二人,緊緊相擁。
輕輕地拍了拍比自己高出一頭逍遙長生的肩膀,雷寒川笑道:“來了就好啊,一切都過去了,只要你們在,雷王府就不會完,哼,雪王府和月王府,遲早有一天,我雷王府會回去的。”
短暫的擁抱之後,雷寒川鬆開逍遙長生的肩膀,來到椅子上,一家三口坐下來說話。
吃了一口茶,逍遙長生含著激動與喜悅的眸子,出現了一絲落寞,有些憂傷道:“大哥、大姐,父王失蹤了。”
雷寒川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早應該料到了,只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我們的叔王,應該會凶多吉少,他是一個偉大的叔王,讓我們雷王府孫子輩的弟子全數撤出來,保全了我們雷王府的血脈。”
“哼,雪王府、月王府,這筆血債,我們遲早要算的。”逍遙長生的眼裡,露出了惡狼一般的狠毒,王族之仇,不共戴天,作為雷王府的一份子,滅族之仇,他逍遙長生必須擔負起來。
“逍遙郎,雷王府的仇,暫且放在一邊,你要面對的,是如何踐約青天門的挑戰,不知道你沒有戰勝那個丫頭的實力?”關於逍遙長生和雪芊蕁解除婚約的事,儘管離逐鹿城遙遠的雷雪城,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傳言,但是等他們知道實情的時候,已經是雷王府滅族之日之後的一段日子。
“大哥大姐放心,青天門我是一定要去的,如果被他們打折了手腳,我就是用牙咬,也要讓他們明白當初的錯誤所帶來的惡果,是無論如何也要承受的,我逍遙長生,不是廢物,我會讓他們記住一輩子。”
雷寒川哈哈大笑道:“好,這才是我雷王府的男子漢,弱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一顆自強不息的心,弟弟,你的成長,讓我感到自豪,未來的路,我相信,你會走得很遠。好了,我們去拜見你的大伯大娘吧。”
逍遙長生點點頭,跟在雷寒川和雷漪瀾身後,穿過幾道長廊,來到另一個大廳裡。
聽著門口侍衛的稟報,大廳門口,一個臉上有著一道疤痕的中年漢子橫刀立馬一樣出現,望著逍遙長生的眸子,帶著不加掩飾的狂傲與桀驁,在他的身邊,盈盈站立著一位半老徐姐姐風韻猶存的婦人。
特別是站在老婦人身邊的一個青年,頭髮刺蝟一樣高高豎立,一臉的放蕩不羈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