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一臉的漠然,此時外面一片喧鬧,他趁機離開了房間,去往關押康泰的儲藏室。
儲藏室外面沒有了人影,那是因為菲尼大人為了保護自己的騎士,吩咐晚上不用看守這康泰,因為康泰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房間,看守也沒有用,至於白天有人守著他,都是象徵意義的。
林飛剛剛走到房門口,卻見到康泰坐在門口,而儲藏室的門上則掛著鎖,四周也沒有被暴力破開的跡象,果然他又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出了牢門。
見到林飛肚子一人過來,康泰罕見的主動開口說話了。
“文森特先生。你是來殺我的嗎?”
林飛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這位畸形醜陋的年輕人搖了搖頭。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康泰嘴角一動,又露出了招牌式的詭異表情,他用著沙啞的聲音道:“你問吧。”
“你是如何保持清醒的?”
在林飛看來,如今這艘船上每次被催眠的時候,保持清醒的只有兩位,第一個就是他,另外一個就是康泰。
“深淵羽蛇受我控制,所以我當然能夠保持清醒。”
林飛深深的看了一眼康泰,隨即一字一句的道:“根本就沒有什麼深淵羽蛇。”
“你知道了?”康泰搖了搖頭:“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有用。”
“為什麼沒有用?”林飛道:“除非你真的要幫助幕後之人。”
“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之中的要多。”
林飛道:“我很奇怪,為什麼我們跟你攤牌了,你沒有控制那潛在水裡的怪物殺死我們,反而去殺死別人,現在看來,根本沒有什麼深淵羽蛇,我們得到的真相是假的。可就算這樣,我們能夠在催眠之中保持清醒,對你們也是一個威脅,可你知道了為什麼沒有除掉我和豪斯先生?除非是你不想。我猜除了你之外,大約還有另外一位能夠控制這怪物的人在船上吧,你和他不和,而且你也不想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但你又沒有辦法說服他,所以你才會把殺人的事情攬在自己的身上。”
“你想的很有道理,不過你為什麼不會覺得我主動攬下殺人罪名是為了掩護他呢?”
“很簡單,因為你們現在已經幾乎完全的掌控了這艘船,這艘船上沒用人能夠對你們產生任何的威脅,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掩護,所以我猜你是故意主動承擔罪名,不然的話,你能夠控制怪物催眠他人,完全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林飛沉聲道:“現在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另外一個人是誰?”
康泰站起身來,透過船艙的小窗戶看向了外面的江面,喃喃的道:“沒有辦法的,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難不成你真的有力量去解決這一切?沒有。未來一片黑暗,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要死,只有你有一線生機。但僅僅只是一線生機罷了。”
“我有一線生機?什麼意思?”林飛蹙眉。
康泰轉過身望著林飛,道:“文森特先生,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康泰一字一句的道:“記憶可以修改,那麼那些美好的記憶是不是都是虛假的?你怎麼又知道,現在你這一刻的記憶是真實的呢?或許你剛才看到的那一切,問的那一些問題都是別人灌輸給你的記憶呢?又或者你覺得你清醒,實際上是有人故意讓給你製造的你清醒的記憶呢?你怎麼去分辨呢?”
林飛沉默了。
康泰道:“你找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那麼你恐怕永遠都無法從這裡解脫。”
腳步聲傳來,林飛知道是有人來了,大約是有人死了,船長範斯特要來審問康泰。林飛轉身就要走,這時候康泰叫住了他。
林飛轉過頭,只見那康泰伸手在那上鎖的門上拉了拉那隻鎖,此時林飛才發現,那鎖只是掛在門上,看起來像是鎖起來了,但實際上沒有鎖。
“文森特先生,真實和虛假,不去親自觸控的話,是感覺不到的。”
林飛一個閃身離開了儲藏室。
回到了房間內,林飛回想著康泰那頗有深意的話,他明白這是康泰對他洩露的資訊,真實和虛假不親自觸控是感受不到的,眼睛一眯,林飛想到了一個辦法。
之前他聽聞豪斯先生說他半夜乘船離開,可是一直陷入了迷障之中,最終沒能夠離開大船,豪斯先生說的言之鑿鑿,原本林飛還很相信,但現在卻不那麼確定了。因為豪斯先生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有可能是虛假的記憶,也就是說他所說的不見得是真的。
林飛剛剛回到房間裡,安德烈和蒂娜就來了。
林飛有些疑惑,招呼兩人坐下之後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安德烈和蒂娜相視一眼,蒂娜道:“菲林先生,這兩天來你的情緒有些不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還菲林先生。應該喊老師!”安德烈沒好氣的道。
蒂娜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安德烈,幾天前在丹特城她差點死在安德烈的手中,對於這個英俊不凡的男人,他還是有些懼怕的。
林飛見蒂娜有些膽怯,忍不住開口道:“安德烈,不用這麼嚴格。”
“就你心軟。”安德烈咕噥道。
心軟麼?林飛望著兩人,心中暗歎一聲道:“安德烈,你是不是提前跟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