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來到了一個工頭的面前,拿出了令牌,工頭原本正在痴痴的看著邢雲煙,但看到了令牌之後,立刻收斂了色相,變得無比的正經,甚至後來看到邢雲煙都不敢再看。
工頭恭敬的領著許飛來到了管事的地方。並且詳細的介紹起了管事的工作。
管事的工作就是管理碼頭的運轉,而具體負責記錄貨船貨物,哪個商鋪的貨物,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以及招募腳伕的事情都是有其他人去做。
管事就是負責看看賬目,喝喝茶,去做處理一些一般小管事們無法處理的事情。
辦公室,應該可以這麼稱呼,在碼頭不遠處,有三層,在三層上可以看著下方整個碼頭。邢雲煙坐在三樓的圍欄上面,看著下方光著膀子,出賣著體力活的腳伕們,問道:“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麼?如此的枯燥,乏味,這麼做都只是為了吃飯麼?”
“枯燥?”許飛淡笑了一聲:“當然是為了吃飯,有道是‘民以食為天’,不過這些人可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吃飯,還有家人,妻子,孩子。有時候生活就是這麼簡單,不為了吃飯,你以為是為了什麼?”
“那麼這些人一天能夠獲得多少的工錢?”邢雲煙問道。
許飛翻了翻賬本,道:“多勞多得,幹得多的一天能夠獲得三百錢,少的一百錢。可以讓五口之家三天內都能吃的上飽飯。”
“還算可以。”邢雲煙道。
許飛卻是搖了搖頭:“你覺得可以是因為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因素,要知道,普通人是無法抵禦傷病的。而這個世界,醫療水平不高,一個小病就有可能會要了許多人的性命,而且藥物也很貴,許多人也買不起。所以這些工錢根本不夠一個家庭的開銷。”
“你很瞭解?”邢雲煙皺眉道。
許飛道:“不算了解,不過這種事只要稍微瞭解一些就知道了,所以我準備在碼頭這裡搞免費的體檢。每七天替這碼頭的工人們檢查身體。”
“你到底想做什麼?”邢雲煙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魔頭有些奇怪。
“不做什麼,只是我這個管事當的有些輕鬆,所以找點事來坐坐。”許飛笑道。
“那碼頭之外呢?”邢雲煙問道。
許飛搖了搖頭:“我又沒有分身術,而且我的精力也十分有限,只能夠保證碼頭這裡,至於碼頭外面,其實除了一些乞丐和流浪漢之外一般能夠住在縣城的都比較富裕。而這碼頭幹活的腳伕都是來自縣城附近的農村,靠賣力氣為生。”
“那些乞丐和流浪漢呢?”
“除了先天有殘疾的,老人和小孩這些沒有勞動能力的,其餘的乞丐都只是一些好吃懶做之輩,這些人是扶不起來的,他們內心之中有的只有懶惰和貪慾。你給予的,他們會認為理所當然,假如你有一天不給了,他們反而還會憎恨你。那些殘疾的,老人和小孩,這些小師姐都會去接濟他們。不用擔心。”許飛道。
碼頭上偶爾也會產生一些紛爭,都是因為腳伕搶活導致的,不過有維持秩序的人。許飛不愛管這些。
這碼頭就傳來了訊息,新來的管事是一位精通醫術的年輕人,要為這些腳伕體檢,這件事一傳出去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病痛在任何時代都是人類最大的敵人。這個訊息快速的在碼頭上蔓延了起來。
之後兩天,那些小工頭甚至在外面拉起了橫幅,並且嚴格告知這些腳伕,要排隊,插隊的人不僅要取消體檢的資格,還要取消在碼頭工作的機會。
第三天,許飛就拉起了板凳和桌子,準備給諸多腳伕體檢,而邢雲煙也被許飛分配了工作,具體的是許飛負責診斷,而邢雲煙負責記錄。
這件事被原本鐵映月知道了,她也興致勃勃的來到碼頭。
第一次的體檢很快就過去了,碼頭上工作的腳伕一共一百零三人,有二十五人身體有了隱疾,許飛給他們開了藥方,這些藥材都是最便宜的,讓他們自己去抓藥。邢雲煙對醫術也有一些瞭解,對於許飛開的藥方她也找不出任何缺點來。
讓邢雲煙有些驚訝的是,這一百零三位腳伕之中,有七八位都是和許飛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看著他們淡薄的身軀和靦腆的笑容,邢雲煙的內心也難免有些波動。
平安當鋪門口,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面色有些難看的從當鋪裡走了出來。
這女子一走出來,有三位女子便圍了上去,問道:“琴姐姐,這次當了多少?”
“五兩。”
“怎麼才五兩。”書香秀眉蹙起,非常的不滿。
“五兩銀子,恐怕都不夠我們三天的住宿費用,怎麼辦?”棋官憂心忡忡的道。
畫菱猶豫了片刻道:“要不把這柄劍給當了吧。這柄劍還值點錢。”
琴心立刻否定道:“不行,這柄劍是我們刺殺那林飛的武器,什麼都能當,就這個不能當。”
“那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