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萊從無力感中緩神過來,對方的身影早就消失在樂園那流光溢彩的保護罩中。
他握緊胸前染血的四葉草吊墜,心情複雜。
西萊完全忘記自己是怎麼跟蜈蚣幻身匯合,也忘記自己是怎麼回到那座滿是蜈蚣排洩物的聖山……
在空曠的山洞中,莫蘭依舊緊閉著雙眼,安靜的,彷彿就像是睡了過去。
恍惚間,他的眼前又浮現出了那仍舊睡在樹蔭下的少女,睡顏恬靜,而不遠處,是踱著步吃草的羊群。
他不由得伸出手,輕搭在她的臉頰上,略有潮溼的髮絲落在他的手背。
“到底要怎麼做……”
“嗚嗷嗚嗷!”
那金髮野人發出威脅的聲音,然後用蠻力拽開了西萊。
蜈蚣幻身解釋道,“我兒子說,你不允許他碰,你也不能碰。”
為了理解語言,西萊這才從恍惚中回神,然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血。
血沒有了。
但是她的頭髮還是未乾的……
西萊臉色一黑,口氣不善。
“你們把莫蘭怎麼了?是給她洗去血跡了嗎?我不是說過,不讓你們去碰她嗎!是你對嗎?就是這個野人!”
西萊逼近金髮野人,身上散發著絲絲殺氣。
他的腦子不停反覆地念著,他至少要為她做些什麼……無論什麼都行!
而眼前,就送上來一個解決物件。
不管侵犯一詞真實意思為何,這現在在他的眼中,與侵犯無疑。
西萊覺得自己已經有了充足的理由去殺了他。雖然他的武器早就在下落的時候被弄丟了,但是現在使用雙拳,是更好的一種發洩渠道。
而他現在已經完全想不起來,這個野人在不久前還幫助了他們。
巴澤爾也不甘示弱,朝著西萊怒吼咆哮。
蜈蚣幻身似乎沒有任何阻止的意願,這大概是她覺得,西萊不一定能夠戰勝巴澤爾。
雖然會受些小傷,但這是應該給予兒子的試煉。
在兩人動手的前一刻,一直落在西萊頭頂的二白,明智地選擇了起飛,然後選擇另一個安全的地方落下。
那就是……莫蘭的肚子上。
於是,當莫蘭轉醒之後,她所看見的,就是和野人扭打在一起的西萊。
那場景十分的哲學。
“你們在做什麼?”莫蘭十分迷惑。
她難道錯過了什麼嗎?
雖然她的聲音很輕,但對於這兩人來說,卻如同貫穿靈魂般清楚。
他們停下了扭打,不約而同地朝莫蘭看去。
“嗚嗷嗚嗷~!”
金髮野人立馬丟開已經放鬆對自己鉗制的西萊,歡天喜地蹦了過去,他的開心的樣子,讓莫蘭想到了一些神秘部落中慶典舞蹈。
但是西萊卻維持著固定的姿勢,就像是被人點穴一樣,整個人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西萊?你現在是西萊對吧?真是太好了,你還活著,我還以為你死了呢。”莫蘭眉頭舒展,著實鬆了口氣。
西萊覺得,這些話應該是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