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東宮。
此時,早已夜幕降臨,東宮的燈火卻比平日,更為明亮。各處遊廊院落,梅樹林立,讓人隱隱置身於陣陣梅香中。
眾人無不是早早就提前來參加宴會。東宮的賞梅宴,那可是不可多得的盛會,一年才有一次。
不說,別家沒有這萬千珍品梅樹,就是能有幸進入東宮遊覽,都是一項榮譽。
外面寒風凜冽,進入東宮後,卻有溫暖如春之感。來此參加宴會的才女才子們,一進門就脫下了身上披著的厚重大氅,遞給身旁伺候著的自家僕人。
進入梅園中後,遇到相熟的朋友,三三兩兩坐在一起交談。透過遊廊的玻璃,大家都可以看見,天空中紛紛揚揚的下起的鵝毛大雪。
各樹梅花在大雪的映襯下,越發顯得挺拔,傲骨錚錚。大家喝著梅山銀針,這泛著梅香的茶湯與景緻相互呼應,無不覺得這是一種十分愜意的享受。
塗少玦和塗馨雅,一個身著一身淺藍色連衣裙,一個身著一身鵝黃色晚禮裙,相攜而來。
淺藍的典雅,鵝黃的嬌俏,一路上,吸引了無數人探詢的目光。直到兩人聯袂到了賞梅廳,守門太監大聲唱道:
“昭陽公主、容和郡主到!”
塗少瑾從主位上起身,迎了過來。尤其是看見塗馨雅的一身精心打扮,心跳更是慢了半拍。
“拜見太子哥哥。”
塗少瑾忙虛扶,溫言道,“兩位妹妹不必多禮,快請入坐,就等你們倆了。”
兩人有些不好意思,環視了一圈,拱手道,“勞各位公子小姐久候!”
眾人忙道,“不敢!”開玩笑,太子都能屈尊等這兩位,他們沒有誰是不能等的。何況,聽說,這次賞梅宴的主要目的就是給昭陽公主相看駙馬。
在場的男士無不正襟危坐,就怕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丟了屬於豪門世家、官宦子弟的顏面。
太子呵呵笑道,“大家不必拘謹,這賞梅宴本就是為了放鬆,方便大家聯誼,認識新朋友的。”
隨即,眼神示意開始歌舞表演。身旁太監福宜意會,讓歌舞表演的歌姬舞姬們上場。頓時,賞梅廳中的氣氛熱絡起來。
福宜又把便利貼分發給每桌,讓賓客們自行點自己喜歡的歌舞及其他節目。此次來表演的歌舞姬們,都是出自皇家教坊司,一個個都是能歌善舞,多才多藝的表演者。
一男子輕聲詢問道,“福宜公公,聽說,此次昭陽公主還讓人排了一出叫《女駙馬》的戲。能不能先表演這個《女駙馬》?”
福宜聞言一愣,這《女駙馬》可是太子安排的壓軸戲啊。但是,福宜也沒急著拒絕,委婉道,“項公子,咱家不可擅自做主,需得稟報太子一聲。只要太子同意,咱家馬上就安排。”
項公子道,“那有勞公公詢問太子一番,我等實在感興趣至極。”
項公子周圍的公子哥們無不附和。福宜無奈,只得道,“那咱倆馬上去問。”
“太子。老奴有事稟報。”福宜移步到塗少瑾身旁。
塗少瑾訝異,“何事?怎麼一臉為難之色。”
福宜略顯尷尬,勉強笑道,“就在剛才,項公子要求,下一個節目要看昭陽公主排的那個《女駙馬》。”
塗少瑾詫異道,“可是工部員外郎項仲祺?”
福宜略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