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下,沒說什麼話,但都對彼此要幹什麼心知肚明。
“尹律師找到我的時候,我剛想跳河自殺,”岑棟扯了扯嘴角,鬍子拉碴,語氣和表情都顯得平淡麻木,“是尹律師叫住了我,讓我重新指證,但她是我曾經愛過的女人啊,她還有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
低吼到一半,他忽然意識到什麼,愣愣地看向林雲瓊。
“你的眉眼,也和你媽媽好像。”他痴傻般地笑了,“你怎麼也狠心聯起手來,一起欺負你母親的。”
“狠心?”林雲瓊望著眼前的男人,輕哼一聲,“岑棟,你還真是和五年前一樣虛偽。”
“如果你真的不願意來,再跳一次河不就行了,還有必要跟著一起來這裡見我嗎。”
岑棟被說中心事,有一瞬間的惱羞成怒:“你!”
“你願意來,也是因為知道紀暖的為人,不相信她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孩子吧,”尹斂淡淡地望向他,“春聲幼兒園火災的新聞你也刷到了,並且認為是紀暖放的。”
不是疑問句,而是毫無疑問的肯定。
“你,你們......”岑棟表情從毫無波瀾到害怕,“你們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你原來的計劃,是先假意同意我爸爸的要求,見到紀暖,然後呢,”尹斂開門見山,並不打算和他多繞圈子,“是想以此為要挾說服她好好照顧你的孩子,以紀暖的性格,表面上肯定會答應你——”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是不是要在法庭上,再背叛我們一次。”
“......”
岑棟被尹斂說得啞口無言,臉色脹紅,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所以然來。
尹渠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岑棟,你指認的錄音還在我手機裡,你究竟想要什麼,自己想清楚。”
最後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岑棟低下頭,額頭上的青筋頻頻跳動著,最後罵了句髒話,抬眸。
“我要是進去了,”他問,“你們誰能保證我小孩的安全?”
“誰能保證?”林雲瓊輕笑了聲,“你還沒明白嗎?只要我父母都進去了,潘梓桐的安全就沒有問題。”
“......”
尹斂和尹渠兩個人不約而同望向她。
岑棟眼中滿是驚異,還是沒忍住,問她:“你怎麼這麼狠呢。”
“狠嗎?”
林雲瓊仍然是那副柔情綽態的樣子。
“我爸媽教的啊。”
無論是外表的溫婉大小姐姿態,還是骨子裡的冷漠自私。
都是家族傳承下來的,誰又能說誰狠呢。
岑棟沒再說話,頹喪地垂下頭。
林雲瓊見他預設,將人帶走前,沒忘和尹斂說一聲。
“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要忘了。”
潘梓桐不能出現在大眾視野中。
這是她和尹斂交換的要求,當然,對她來說,也是一箭雙雕的選項。
林志安有那麼大個林氏,卻讓她從小隻學藝術方面的內容。
林雲瓊想到這個,嘴角的笑意就硬生生壓成可怖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