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辦公,是他們常有的狀態。
以前他們幾個有自己的秘密基地,只是後來大家都不去了。
......
時間來到八點五十分,商芷的黑色越野已經麻溜的停在了塔雲山腳下。
宋檸應了一聲之後才自顧自的下車,看著茂密的植被和齊腰的雜草,心中難免多了一絲悽涼之感。
又過了一年,山澗的石頭邊,樹木的年輪也在變。
她開啟後備箱,提出商芷早就準備好的袋子,踏上了森林中早已經長滿雜草的小道。
約摸過了四十分鐘,宋檸才穿過茂密的叢林來山腰一個視野極佳的雲崖邊上。
風吹草動,草木沙沙作響。
她看了看方位,又沿著記憶中陡峭的懸崖走了一段路程,才在一個風水絕佳的位置上停了下來。
此時的陽光剛好穿過厚厚的雲層,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射了下來,打在一塊沒有刻字的石碑上。
石碑邊上種滿了菩提樹,而後面卻是望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從上往下看,只能看到半山腰飄著的雲霧。
這是宋檸親手立的石碑,以淵為墓留住了她對這個結義大哥在人世間的念想。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無字石碑下面,是一雙切口十分不規則的 斷腿。
而就是在這個位置,呂大哥死在了26歲那年。
而那一年,宋檸還不滿十七歲......
她永遠記得那天,在救一個孕婦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受了刺激,情緒極度不穩定的她踩落了懸崖邊上的石塊。他為了她把她推上前,失足跌下了懸崖。
事發以後,她們在懸崖下面找了三天三夜,最後除了那一灘又一灘大面積的鮮血,就只有一雙切口詭異的斷腿,其餘什麼也沒有。
就是說,他不僅死了,還死無全屍。
記憶被拉回那天晚上,宋檸默不作聲的坐在雲崖邊上。
好一會兒,才回神揪著石碑旁邊的雜草,順帶著旁邊的落葉一同掃盡之後,才從袋子裡拿出毛巾、鮮果、鮮花等祭祀用品。
她面無表情的把毛巾打濕,將那塊沒有刻字的石碑擦了又擦。
擦到沒有一點灰塵了之後,她才把鮮花和供果都放在了香爐旁邊。
而後才靠在旁邊的菩提樹上喃喃自語:“都說菩提樹下能養出最純潔的靈魂......之前一直忘了問你......你是不是喜歡?”
“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你到死都沒有告訴我們你到底叫什麼......
現在好了......在最美的年華做了孤魂野鬼......擁有的只能是無字碑......說到底還是我欠你的......”
極致的死亡體驗,誤打誤撞喚醒了她心裡被催眠的記憶。
她知道呂概只是那個男人的化名,他們也猜測過他姓宮,但不過是她對這兩個字的解讀,並沒有什麼事實依據。
她記得,他曾說,家裡的長輩是在宮家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