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檸不是個愛賣慘的姑娘,這種事一般人不可能知道。
言炔還是之前端正的姿勢,雙腿疊加的坐在老闆椅裡,“很早,只是現在似乎有惡化的跡象。”
會客廳再次陷入了沉默。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半晌之後,餘夢才又嚴肅的開口:
“言爺,既然你今天能找到我,相信你也應該清楚,那丫頭與我而言,甚有不同。
我自知我不能要求你做什麼,但是我接下要說的話,請你慎重考慮清楚,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你想做的事。”
任誰都聽得出來,她接下來要講的,不會是什麼好事。
餘夢不傻,雲洋最近的異常她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請講。”言炔口吻依舊淡漠,但是多了一份沉悶的感覺。
餘夢回到位置上坐下,在林川遞過來的眾多檔案中抽出了幾份,推到言炔的面前:“言爺以為,她只是單純的抑鬱症?”
用詞沒有十分的委婉,但是......給人的壓力不容小覷。
言炔垂眸翻閱了她遞過來的檔案,緩緩抬頭:“餘醫生的意思是?”
餘夢頓了頓,別開複雜的眸光,語出驚人:“她除了抑鬱症還有狂躁症,在醫學上來說,我們稱之為雙向情感障礙。
而狂躁症往往會伴隨攻擊行為,和抑鬱症的表現截然不同。
可能會交替發作,也可能單獨出現。但如果你能明顯感覺到其中任何一種所在,那說明,她病發得很嚴重。”
所以第一次從麗城回來的那天晚上,她是交替發作,才會把那些人揍得生不如死。
後面在包房角落找到的時候,才是那種感覺整個人被掏空了一樣的狀態,
看男人依舊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餘夢眼神同樣複雜,就連嗓音都變得沉重而綿長:
“那丫頭的病症表現很複雜,我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穩住她的病情。
四年前不知道是因為那場變故,還是自己要有謀算,她悄悄離開南境之後,就沒有再找過我。
我以為她再沒有回她原生家庭,我以為她已經懂得如何控制。
但是在雲洋第一次接到她電話的時候,我就知道......好不了......”
在那種家庭,怎麼可能會好呢?
這話聽得一旁的林川心驚膽戰,她家少夫人,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驚世駭俗的經歷。
而她最後還是選擇,放過了宋家那群惡心至極的奇葩。
還有,他家老大有多在乎少夫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甚至可以說是成了禁忌。
昨天晚上,他差點大殺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