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香古色的寬敞茶室，不知為何，一進門就覺得氣氛頓感壓抑。
言煉將公文袋往桌子上一放，唇角鮮少的掛上一抹笑，端坐在言炔的對面。
似有目的的四周巡視了一圈，才率先開口打破了室內的沉寂：“怎麼就你一個人......我兒媳婦呢？”
氣息渾厚，字正腔圓。
忙歸忙，兒子有了媳婦這事他還是知道的。
言炔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靜默著倒了一杯茶，神色冷淡的把茶杯推到了言煉面前：“先不說她......我們先來說說您吧。”
聽得出來，情緒不高。
他是特意避開了這個話題。
言煉透過鏡片打量著他，表情很自然的端起那杯湯色橙明的大紅袍抿了一口，一副老父親的口吻：“我有什麼好說的？還是老樣子......”
言炔也抿了一口茶，留這樣眸光深邃的打量著他。
看著他一臉嚴肅的表情，言煉隱去嘴邊的那一絲薄笑，同樣嚴肅的眉目間也沉靜了幾分；“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愛我媽媽麼？”
言炔擱下茶杯，沉著俊顏點了一支煙，擰煙的同時還抿了抿緋色的性感薄唇。
這話一出口，言煉望著言炔的目光不動聲色的頓了頓。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這麼嚴肅的問這樣的問題......
言煉沉思著垂下眸子，看著已經煮沸的茶水，似乎並不吝嗇自己的答案：“自然......我與你媽琴瑟和鳴......”
是琴瑟和鳴還是克己複禮？言炔似乎並不想追究......
他周圍早就染上了很沉悶的氣氛，不疾不徐的吐了一口煙圈。才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了那張老舊的照片，推到他的跟前，嗓音低沉又複雜：“那......這個呢？”
那張照片，言煉只是瞟了那麼一眼，平靜如水的眸子裡便湧起了波瀾。
整個茶室再次陷入了寂靜，只聽見茶水煮沸的聲音......
“這......這照片......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言煉的心受到了猛烈的撞擊，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捧在手裡的看照片。表面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渾厚的聲音控制不住的有些發顫。
照片上......是他找了半生的女人。
父親的反應，似乎在意料之中。
言炔沉默了良久，看似姿態慵懶，卻透著難以自持的僵硬。他嗓音沙啞且言辭鄭重的說了一句話：“遺照......我找人拍的......因為她為我擋槍而死......”
這句話，資訊量巨大。
而‘遺照’兩個字，砸進言煉的歷經滄桑的心頭，激起了層層巨浪,：“你......說什麼？”
“死、死了？”
原本的驚訝，變成了更複雜的情緒僵在了嘴邊......
......
言煉向來板正嚴肅的神情，肉眼可見的恍惚了一下。即便是從自己兒子口中聽到這句話。
他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那麼一個意氣風發又張揚聰明的女孩子，怎麼就死了？
對於當年的事，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說上一聲抱歉......
看著言煉怔忪的神色，言炔更加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爸爸和宋檸媽媽的關系，絕非一般......
時間過了很久，言煉表情凝重又沉重的嘆息了一聲，強制壓下了心底震驚又痛惜的複雜情緒。並沒有過問太多；“她在哪？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