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裝什麼文青!”
霍笙對著楚展顏的屁股踹了一腳,把後者蹬個前嗆,差點撲倒。
“幹啥?”
楚展顏回頭怒道,這是第二次了吧。
霍笙卻自顧自嘖嘖搖頭,有些悲憫,
“楚二木頭啊楚二木頭,我發現你真的是塊木頭,還是個不成器的朽木。”
“我樂意。”
楚展顏翻了個白眼,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說,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有句俗語說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大體就是少年現在這狀態……
不打算再去理會霍笙這個不靠譜的傢伙,楚展顏低頭揉了揉黑貓,問道,
“感覺怎麼樣了?”
魘魔侵入身體,會對精神造成極大的影響,如果時間過長甚至有可能會被其完全吞掉意識,成為受魘魔操控的軀殼傀儡。
到那時候,這人雖然還活著,卻也與死了沒任何差別。
“剛才有些暈,現在好多了。”
啊喵晃了晃腦袋,將裡面最後一縷暈眩甩走,幽綠瞳孔中便有殺意浮現。
“楚展顏,我不想放過那個傢伙!”
少年微愣下後笑了,他忽然記起有次小青姐與師兄因為只雞腿吵架的事情來。
具體吵架原因是什麼他不記得了,只記得師兄賭氣之下將那塊雞腿肉一口撕的只剩下可憐的一縷,惹的小青姐雷霆震怒,愣是三年不出紫竹林半步,沒有拂塵可撕的師傅撕起了所有能撕的,蚊帳床單,連道袍都不放過,最後逼的師兄實在沒法,提了一籠黃泥悶雞腿登門認錯才算作罷。
那次事件後師兄曾悄悄與自己說,這世上不管何種生靈,雌的絕對是最記仇的,沒有之一,還叫自己引以為戒,以後喜歡了哪家姑娘,千萬要好生謹慎,一定要當做對待修行瓶頸,對待葬悟境大修行者那樣警惕謹慎……
當時楚展顏只覺得師兄是受了刺激小題大做,哪有那般誇張,男人莫不成就都大氣了?
不過今夜看著啊喵的表現,師兄的話貌似不是沒有道理啊。
因為啊喵似乎比自己還要想那傢伙死……
“放心吧。”
楚展顏揉了揉黑貓的小腦袋,輕輕說道,
“我本來也沒打算繞過他!”
“現在客棧這邊的爛攤子你也處理完了,該跟那傢伙算算總賬了吧?”
霍笙一臉冷酷,遇上人人得而誅之的邪修,他也難得正經了起來。
“嗯。”
楚展顏淡淡點頭,指了指東方烏雲後晴朗的天空說道,
“走吧,就在那邊!”
鞍山縣東郊外有座廢棄的破廟。
不大,紅磚青瓦的廟牆,木質的山門上佈滿了溼噠噠的青苔藤蔓,抬手推門走入,破敗的石板地面被風化的沙石遍佈,堂前路上立著尊鼎,許是當年嫌棄太重沒有搬走,鼎身上的青銅顏色被雨水風沙鏽蝕的不成樣子。
曾經香客留下的白灰也不知道何時被雨水和成了泥土,長者幾簇細長的狗尾草,無精打采的耷拉在鼎耳外,也不曉得那堂上泥胎吃不吃得。
兩少年就站在這樣的院中。
“待會打起來的時候,你別插手!”
楚展顏盯著正前方黑黢黢的大殿說道。
“嗯?”
霍笙正用手在鼻端驅趕著從廟堂中飄出的溼冷黴味,聽著話語登時一愣,
“什麼意思?”
他大老遠跟著過來,可不是為了看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