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書生沈從文,我看你這次如何攔我!”
“即刻動手!”
沉悶的聲音響起,卻不是那老道士,他的身體已經軟軟倒在竹床上,像是初春冰雪下化開的泥,一股青色氣流自寬鬆道袍下飄至角落牆邊,白虎站了起來。
它目如銅燈,冷冷看了一眼竹床上的人皮。
婦人瞧見這一幕,微嘲道,
“怎麼?覺得這皮囊辱了你的身份?既然如此,那還何必多此一舉殺那道人。”
白虎看了她一眼,似在冷笑,
“長蟲,你這細舌吐出來的不僅是毒,也有賤!”
針鋒相對!
再也沒有了絲毫的遮掩虛假。
顯然,這一蛇一虎相識,而且彼此很不對付。
“見到氣運載體,各憑本事。”
美婦輕哼,心中略有不甘。
最早發現這機緣的是她,是她!
只恨那時有沈從文護著這方天地,她非但沒能得手反而還差點丟了小命。
雖然最後與虎君聯手除掉了沈從文,但很顯然,這機緣註定也要被分去大半,因為她並不能殺死虎君。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至於這初生氣運下的黎家寨人?
她沒考慮這麼多,因為她不喜歡人肉,而且食量很小,倒是虎君胃口驚人,三四百人……除去老掉牙的不夠味道,剩下的怎麼著也夠這傢伙吃到立冬前後。
白虎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沒有理她,丈許長的身子邁著輕巧的步伐向屋外行去,寬大的虎掌在落地時起到了很好的靜音效果,如同漂浮的毯子。
它不敢太過張揚,因此動作看上去像是在優雅的散步。
它行至門邊,
楠竹大門間的縫隙便有雪光透了進來,
可現在是秋末,而且雪並不會發光,
但卻會折射那冷如寒刀似的白!
銅燈內的火焰驟然緊縮,強勁的身體在刺一般危險的感覺下急速繃緊,向著左側閃躍而出。
後方的婦人紫色豎瞳中閃過疑惑,她沒有看到那抹雪色,只看到白虎像是被踩了尾巴,以及那緊跟著斷裂開的門。
“嗤嗤……”
鋒利的氣息飆進屋內,劃過地板,削斷了某個木鏟的鏟柄,吹斷了婦人耳畔邊的髮絲。
劍氣外放,百步猶在!
婦人變了臉色,柔軟的身體頓時僵硬似鐵,因為她從那氣息上嗅到了足以割裂一切的味道。
究竟是何人?
她看向那氣息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