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是含蓄的,也是開放的。
當暖冷交匯而過,人們才從音律之間覓得生命的真諦。
當卜昭歌邁入教坊司時。
蘇長生亦感受到了暖爐的溫和與曲調的淡雅。
這似是一處高雅之所,既無老鴇門前拉客,又無穿著暴露之人。
只是眼見未必為實,花神月也絕不會相信清白在人心。
“卜長老,你帶我來這裡,小花知道了會不會打死我們倆?”
有些地方,有些事情,但凡去了,哪怕你出淤泥而不染,什麼也沒有做過,也會惹得一身的腥。
小花若知道卜昭歌將他偷來了這種地方,必然會發狂。
“老蘇,沒想到你會醒得如此早。”
卜昭歌尬笑一聲後,腳步微頓,呼吸也變得粗重。
他似乎想起了被花神月支配的恐懼。
“蘇前輩,我有一位弟子,他愛上了一個人,可那個人命中有死劫,而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邁入死亡的泥沼。”
“後來,他求到了我,我為他尋到了救人的辦法。”
“他本可以靜等著那一日的降臨,再以英雄的姿態挽救他所愛之人的生命,可希望總是那麼容易被破壞,他的希望被人給奪走了,而他也只能咬牙切齒!”
“可是被逼急了的人,總會為了執念去放肆地瘋狂一次。”
卜昭歌堅定了步伐,戰勝了恐懼,他似乎已經無所畏懼了。
“卜長老,如果你需要武檀素黑衣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脫給你,你不必拉我下水的。”
仙塔自金瞳中旋轉,層層波紋透過抹額橫掃而出。
金煥踏出金塔,一指點在了卜昭歌的眉心。
卜昭歌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但即便如此。
他仍然強撐著頭暈目眩,硬是走到了頂層某間房門前,才不甘地昏迷了過去。
失去卜昭歌的控制,蘇長生也從隱形狀態中脫離。
還好頂層無人,還算安全。
可下一刻。
蘇長生竟聽到有腳步聲自下而上,目標直抵頂層。
“陳少爺,晴兒她生病了,不便迎客,還是由風兒照顧你吧。”
“滾開,本大爺來此就是為了花魁晴兒,其他貨色莫挨老子!”
蘇長生蹙眉,為何他總覺得晴兒這個稱呼如此耳熟。
就好像前不久剛聽到過。
“金煥前輩,我們先進房間躲躲。”
房間門雖被反鎖,但金煥還是輕鬆推開了門。
門後。
粉色帷幔隨風搖,碧衣紗裙女子香。
對鏡梳妝的女子,應是林下風致,柳絮才媛。
身為花魁。
理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需腹有詩書氣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