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達成一致,眾人一齊往後院走。
章闕和離長生並肩而行,視線一直控制不住往他身上瞥。
忍了又忍,章大人沒憋住,在澹臺城主面前保持著平和的微笑,低聲問:“你當真同和我們殿主有舊情?”
離長生微笑:“這話章掌司應該去問你家殿主才對吧。”
章闕哪敢跳到封諱跟前提這個,但他好奇死了:“你若將答案告知我,中元節本掌司或許能請願不將渡厄司裁撤。”
離長生:“…………”
離長生瞥他一眼:“聽說章大人在刑懲司幾百年頗受封殿主重用,怎麼沒聽過他提過半句嗎?”
“三界無人知道封殿主有舊情啊。”章闕見離長生似乎鬆動了,能屈能伸地捱上來和離長生勾肩搭背,“此番邪祟若真是大厄,本掌司就拱手……嘶——!”
話音未落,章闕搭在離長生肩上的手忽然像是被陰冷的蛇狠狠咬了一口,猛地彈開後隱約可見手腕上一個泛著黑色煞氣的咬痕。
離長生肩上的玄衣暗紋似乎扭曲成一條詭異的蛇,正豎著瞳陰森地衝他吐信子。
章闕:“……”
離長生疑惑回頭看他:“拱什麼?”
章闕安安分分將爪子縮回來,不敢再動手動腳了:“……拱手相讓,如何?”
離長生似笑非笑:“章大人還是莫要這麼早下定論,三百年前度崇君以身封印大厄,自此後便從未在三界出現過,怎麼可能這次就遇著了?”
他還指望著渡厄司被裁撤呢,絕不會如此倒黴。
片刻後,四人在城主府後院的柴房中觀察最近幾具慘死的屍身。
澹臺府還有不少貴客沒招待,澹臺淙一路上道歉了七八回,終於滿臉愧疚地離開,將後院交給四人。
在幽都的人都見慣了各式各樣慘死的屍身,魚青簡沒什麼神情,蹲在那觀察那幾具死相可怕的屍體。
“唔,每個皆是因氣運不佳而磕碰的外傷所致,按理來說不該致命才對。”
走吉蹲在那看,問:“他們身上的東西能吃嗎?”
魚青簡道:“不能吃!”
“哦。”
章闕拿著長鐧挑開一具屍身的白布,一道漆黑煞氣倏地竄來,他伸手捏住,指腹微微一捻,黑氣似乎慘叫了聲,化為一滴水。
章大人眉梢一挑:“哦喲,煞氣。”
離長生不太懂,拎著燈走了幾圈,見這三人各說各的,疑惑道:“所以這邪祟是?”
章闕皮笑肉不笑:“恭喜。”
離長生期盼:“是尋常厲鬼?”
魚青簡騰地站起身,看誰都想嘖的臉上難得露出個興奮的神情:“這隻十有八九是修為頗高的厄靈!天佑我渡厄司……不對!定是崇君在天之靈庇護!”
離長生:“?”
離長生懷抱著期望:“和龍神廟那隻厄靈差不多?”
“呵。”魚青簡冷笑,又開始裝,“龍神廟那隻還能叫厄靈嗎,一擊就死,小鬼都算不上,毫無功德,浪費時間。”
離長生:“……”
你被“小鬼”按著揍的時候可不是這副高貴的嘴臉。
離長生頭疼,覺得簡直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