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封校草 周靈昀
溫知語看著停到面前眼熟的車，因這莫名的巧合心裡生出一股難言的情緒。
她猶疑站在原地，一時沒動。
車門敞開，不似高架橋那天碰見的情境，此刻車內後座並無一人。
那人不在。
前方豪車轟鳴聲拔地而起，過於鋪張奢華的場面，引路人紛紛側目。
門童扶著車門，溫知語回神過來，與曹念道別之後轉身上車。
幻影沉默地滑入夜色，經過分叉路口時幾輛跑車客氣地主動靠外，讓出了主幹道。
原來富家少爺也怕刮車。
溫知語側臉對著窗外，被自己這想法逗笑，嘴角淺淺勾了下。
等車流在路口分別，看到後邊一溜豪車依次加速背馳而過。
溫知語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
——限量版跑車不比幻影便宜多少，眾星捧月的公子哥哪裡會把這幾個錢放在眼裡。
哪裡是怕刮車。
之所以會讓車。
大概是認出了這輛幻影的車主。
晚上十點，溫知語回到水榆園。
許茉莉的房間門大敞著，裡邊兒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響，不像是在直播。
“回來了，今晚又加班了？”
許茉莉抱了個箱子出房間出來，彎腰咚地放在地上，一堆小物件從沒蓋嚴的箱子裡掉出來，撒了一地。
溫知語給自己倒了杯水，看一眼一個下午沒見多了一堆雜物的客廳，回道：“沒，朋友過生日，在外面吃飯了才回來的。”
許茉莉蹲在地上，把東西撿起隨手塞回箱子裡，撥了撥美甲，感嘆：“唉，現在社會的打工仔真的好可憐哦，錢少事多就算了，還要每天無償加班，幸好我當初辭職了。”
“說真的知語——你幹脆和我一起來做直播吧。”
溫知語： “……”
她倆的對話經常像這樣，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溫知語端著水杯，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過許茉莉大概也不太在意她的答案，沒等到溫知語出聲，她把箱子挪到電視櫃旁邊，抬起頭，從上而下的端詳她，繼續道：“不用你摸索，我直接帶你，到時候開影片連個麥，你這個形象只要肯露臉隨便爆，倪雪你知道的吧，你眼睛跟她的特別像，到時候買個熱度，粉絲摸著就過來了。”
“……”
這不是許茉莉第一次勸她做直播了，溫知語一開始還認真地回拒，告訴她自己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後來發現許茉莉好像也並不是真的想拉她入夥，話語裡反而更多是為了從給別人展現自己富足的生活現狀中獲取滿足感，溫知語配合回答兩次，後邊兒也學會了直接把話題敷衍過去。
溫知語沖客廳裡雜亂擺著的幾個大紙箱抬了抬下巴，幹脆轉移話題：“你在做什麼？”
許茉莉：“哦，打掃衛生呢。我發現我東西實在太多了，準備斷一下舍離。”
箱子還沒封，溫知語大致掃過一眼，大多是些衣物玩偶物件之類。
女孩子的物品好像是要多一些，譬如曹念，家裡單是放她東西的倉庫都有兩個。
在這方面溫知語是少數的另類，幾次搬家隨身之物寥寥，甚至連搬家公司都不用請。
溫知語點頭表示瞭然。
她把水杯洗幹淨放回杯架上，說：“我先回臥室了，需要幫忙叫我。”
門外細碎的動靜一直持續，溫知語戴上耳機，花了二十分鐘修改完稿子，起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