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我殺了他,還是他殺了我?!”
一句話,讓原本神色淡然的延知突然愣了一下。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她這個表情,淵卻只當她在欲蓋彌彰,不由得冷笑一聲:“你不必再隱瞞了,如今,我才總算是知道,為何我與他會水火不容,原來是前世就積下的宿怨。”
饒是延知再怎麼平靜,聽到他這番話神情也開始有些變化了。
那是什麼,驚慌嗎?
淵不動聲色將她神色間的變化全都看在了眼裡。
看來,他的猜測果真是對的,他和墮神之間,確實有宿怨啊。
要是沒猜錯的話,他在夢裡見到的那兩個孩子,就是他們的前世。
他還記得那兩個孩子的名字,一個叫淵,一個叫焱。
呵,可不就是他們嗎?
想到這裡,淵莫名就感到有些興奮,抓住延知的雙手不自覺的越收越緊。
延知蹙了蹙眉,想要掙脫他的鉗制,卻無濟於事,就在這時,一股寒意十足的力量突然襲來,迫使淵迅速的鬆開了手。
“不知道主神這不聲不響的造訪,是何意?”清冷淡漠毫無情緒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在身後。
淵緩緩回過身,就看到一身白衣不染纖塵的君焱站在不遠處,正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這個男人總是這般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一身的風骨,哪怕受盡冷眼屈辱都不曾低過頭,就像那蒙了塵的珍珠,哪怕將它扔到泥潭裡面,它也還是珍珠,不會變成平凡的石子。
淵從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心裡就沒來由的厭惡他,甚至懼怕他,因為每當這個人出現在面前,就會給他一種莫大的壓力。
說來可笑,他堂堂神界之主,眾神之主宰,卻總是在這個男人面前矮上一頭。
傳出去,簡直要滑天下之大稽。
淵內心裡狂潮洶湧,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的帶著笑容,聲音溫和平緩:“墮神看到本神,怎麼好像很緊張?”
君焱唇角輕扯,語氣淡淡的道:“主神多慮了,應該緊張的不是本君。”
他頓了頓,眸光寒涼了幾分,“不過,主神三番五次的找延知麻煩,是在挑釁我嗎?”他視線復又轉向旁邊的延知,“延知,過來。”
延知抬眸看了淵一眼,隨後什麼也沒有說,徑自往君焱那邊走去了。
此番四下無人,君焱也不準備和淵虛假的寒暄了,只留下一番宛如警告般的話。
“延知如今神力盡失,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佔靈神了,於你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這裡是本君的私人領地,日後,本君不想再看到主神出現在雲鏡殿附近,否則,可能會不小心對主神多有冒犯。”
言罷,沒有再等他的回答,和延知一前一後的走進了雲鏡殿,殿門隨之應聲關上。
留下淵站在那裡,臉上帶著莫名的笑,神情詭譎。
裡面,君焱沒有走幾步,便轉過身,語氣認真的說道:“延知,以後不要單獨見他,你現在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會很危險。”
延知輕笑著搖了搖頭:“雖然我不是很瞭解他,可是我能夠確定的是,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從來都沒想過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