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向榮快八十的人了，微微震驚他的容貌，忌憚他眸裡冷意。
“當年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就悄悄留了一個念想。”餘向榮對視鬱延錚，似乎真是懷戀。
鬱延錚掀了掀眼瞼，冷聲道：“你就留了這一本？”
餘向榮聲音發沉道：“就這一本，每次翻開，我都放不下過往，又怎麼可能多留。”
裴宗轉看黑髮白了大半的餘向榮，不知道他流露的情感，是不是全真。
鬱延錚拿緊手裡倪姚和餘開浚夫婦的全家福相簿，看向餘向榮：“餘家缺多少週轉資金，跟裴宗說，這是最後一次。”
餘向榮剛欣喜，又一頓：“鬱少以後不去餘家看看苒苒的房間了？”
鬱延錚冷睨餘向榮：“不用了。”
餘向榮詫異。
裴宗道：“餘老爺子，你跟我來。”
餘向榮轉看了一眼裴宗，對視矜貴妖嬈，他讀不懂的鬱延錚，試探他會不會惦念，也為餘家和餘紫琦爭取道：“鬱少，苒苒的房間，餘家還是不會動。”
鬱延錚掀了掀眼瞼。
餘向榮繼續：“鬱少，能不能讓紫琦回睿創，就算我這個當爺爺的替她求求你。”
“不能，我女朋友會吃醋。”鬱延錚桃花眸深深沉沉留下這一句放話，轉身從黑色皮質轉椅這邊走了。
餘向榮微頓，剛想追他：“鬱少。”
裴宗擋住他：“餘老爺子，請留步。”
餘向榮轉看裴宗：“裴宗，你知道鬱少女朋友是誰嗎？”
裴宗憨憨的看他：“餘老爺子，你現在最關心的不是餘家嗎，餘家就算資金週轉過來了，想要保住產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餘向榮皺眉，餘家的事更要緊。
鬱延錚回到睿創頂層他的辦公室，把他手裡相簿和雲嵐照片放在一起，收納在抽屜裡，沒打算讓她阿姚看。
***
一週後，週五，天陰，冬至將至，沒有冬日暖陽的帝都，顯得格外冷。
倪姚上午沒去墨黛美術工作室，和唐欣來到了炬鷹商場。
兩人從一家牌品商店出來，唐欣手裡拎著兩個手提袋：“姚姚，謝謝你今天陪我出來買日用品。”
倪姚帶著黑色冬季口罩，轉看唐欣：“唐欣，你這次要去豐海二十多天嗎？”
唐欣想了想還缺什麼，轉向倪姚：“姚姚，我們在豐海比完賽，兩名優勝者STATISTICS軟體，會在豐海ET公司執行兩週，兩週以後誰程式設計的軟體，在ET公司實踐的效率最高，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倪姚看了看唐欣：“唐欣，你想贏。”
唐欣點頭：“姚姚，我這次想拿第一。”
倪姚眨了眨眼看唐欣：“唐欣，你是為了誰，以前唐欣從不想出名。”
唐欣也不知道她這次為什麼要拿第一，可能是上週在立帆大廈樓下她向景少說了要參賽，所以就不想輸。
她不想從豐海回來，灰溜溜地去見，清貴俊美人生幾乎完美的景少。
“姚姚，我從豐海回來，再告訴你。”
唐欣迴避自己的心，岔開話題道：“姚姚，現在還早，我送你去睿創，給鬱少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