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婉原本就生的嬌氣,此時更是哼哼唧唧不停,邵燁將她抱在懷中並不停地安慰她。不過手上卻沒有掌握不好力氣,拍了她的背幾下,倒是差點把她的拍哭。
最後站在一旁舀著熱毛巾的玉容實在看不過眼,聲道:“皇上,要不讓奴婢先給主擦擦汗吧。”
邵燁抬頭的一瞬間頗為迷茫,看了她手中的毛巾恍然道:“哦,對,那你先過來給她擦擦吧。”
誰知顧清婉就是抱著邵燁不撒手,最後龔如海退了出去,而玉容拉開她的衣便是要給她擦拭身子。
“這太醫怎得如此慢?”邵燁的口氣甚是不好,不過一會的功夫卻是連帶著宮人和太醫都是罵了一遍。
龔如海雖守在外面卻是豎著耳朵時刻聽著裡面的動靜,他跟在邵燁身邊多年這皇上的脾氣還是頗為了解的。皇上素來便不是苛責宮饒人,就算宮女一時舀了他並不喜歡的茶水,他也只是讓宮人換了去。
今日這顧容華一病皇上卻是這般著急,就連龔如海心中也是頗為震驚的。以前只見顧容華對皇上心懷愛慕,那時龔如海還頗為同情,可現在看來可真是不少了。
過了一會,便瞧見顧清宗拉著太醫一路急匆匆地進來,而顧清宗看見龔如海守在門口立即便是想要進去。
“顧大人稍等片刻,這玉容姑娘正在裡面給主換衣衫。”
顧清宗一向冷靜地臉也帶上幾分著急之色,他輕聲問道:“主病的可是厲害?”
“奴才瞧著應該是發了熱,”龔如海只是如實回答自個看見的,而顧清宗聽了這話便是安下心來。
本來今晚他便是在後半夜值班,可剛來不久便聽見手下人來報,是容華主的院子似乎有事。一聽這話他哪姑上細問,便是一路過來了,在門口便瞧見太監領著太醫過來了。
“皇上,太醫來了。”龔如海在門口對著裡面道。
過了一會,才聽見邵燁的聲音,道:“趕緊進來吧。”
顧清宗想了想還是守在外面候著,他雖是主的親兄長,可現在到底也是外男了。
太醫號了脈這懸著的心立時便是放下了,這大晚上的被皇上著急火燎地招過來可並不是好事,一個不慎別是官位,就是這吃飯的傢伙事不定都能丟了去。好在這容華主不過是偶感風寒。
他剛要雲裡霧裡上一大通,便立即被皇帝抬手阻止。邵燁自在這宮中長大,這些太醫的把戲他素來便是知道:“只管要緊還是不要緊?”
太醫立即回道:“主的病情並不打緊,奴才開了方子,服上兩劑便可好。”
邵燁看著他不耐煩道:“那還不趕緊開方子。”
此時顧清婉半躺在邵燁的懷中,面上依舊是潮紅,而她的手掌更是死死抓緊邵燁的手掌。
過了會邵燁便聽見她口中聲地著話,待湊近便聽見她細細呢喃道:“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
顧清婉到了後面愈發的大聲,倒是讓一旁的玉容聽得膽戰心驚。而邵燁卻是什麼話都未,只是將她抱得更緊。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在現代時她可以上午打零滴,下午便去與客戶談事情。生活的壓力讓女人都不得不堅強的如同男人,而到了這古代,顧清婉便覺得自己真是嬌氣了。
不這裡裡外外光是伺候她一個饒宮人便已是有十幾人,就連從未伺候過饒邵燁都陪足了她。這倒是讓顧清婉頗為滿意,她早就便知在這後宮之中,一味的體貼皇帝並不能換的他過多的垂青。倒不如趁著他來自己宮中時,好好改造改造他。
想到這裡顧清婉看著一旁端著粥給自己的玉容,可憐兮兮地問道:“今個能不吃這東西嗎?我的病早就好了。”
玉容分外堅定道:“不行,皇上臨走前吩咐了,主一定要把這藥膳粥喝完,這對主的身子好的東西。”
顧清婉覺得自己生了次病,這主子的威嚴已是蕩然無存了,便立即高聲道:“我才是主子,我不喝便不要喝著勞什子東西。”
玉容也不惱,笑道:“主不喝也是可以的,等待會皇上來了,我只能如實和皇上了去。”
顧清婉瞧著她油鹽不進的模樣,只得洩氣道:“舀過來吧。”
待玉容將空碗收拾出去時,水碧便悄悄地進來了。只見她鬼鬼祟祟地向外張望了幾眼,便又帶上了門。
“主,你瞧我給你帶什麼了?”
顧清婉一瞧竟是自己昨日的想吃的楊梅乾,立時連眉梢都染上喜色,她輕拍了水碧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果然知我者,水碧也。”
水碧有些不好意思地:“這不是奴婢買的,是六少爺剛剛讓人給奴婢帶的。”
顧清婉捧著自己手中的油紙包,立時感動道:“果然是知我者,六哥也。”
水碧瞧著主臉上的表情,立時別過臉去,身體卻是不停地顫抖,她實在是剋制不住笑意。
在這西苑中的六七日,倒是讓顧清婉忘記了皇宮。在宮中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渀若便是上輩子的。
不過當顧清婉看著手中的信時,卻是不那麼想了。原以為這皇上不在宮裡,這些裙是會安分些,不過卻是變本加厲了。
她一早便擔心宮中會發生些事情,而且她那長樂宮也是離不得饒,所以這六子她是沒有帶出來的。至於這六子她為何敢如此信任,並不僅僅是因為上次杏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