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情喝,回頭給你拿藥。”爵浪舉過酒壺搖了搖。
北荀君庭一笑,與他碰了一壺,仰頭猛灌了一口,彷彿這一口,喝下了一切愁緒!
“北荀麟那老匹夫已經按耐不住,昨夜竟將韋祁志親侄子給暗殺了,這是將這軍機內閣大臣白白的送到了我們手上!”
“那小子昨夜在百香樓與他搶女人,他如今自覺權勢已穩,何須再隱藏?”
爵浪一記嗤鼻“狐狸尾巴露的如此早,難怪當初鬥不過身為庶出的皇上。”
“哼…”北荀君庭一聲嗤笑,搖了搖頭。
酒入喉,卻無往日濃烈,是心境不同,遠處燕歌飛過天隙……
願您此去安祥……北荀,您的女兒,從今往後便有我來守護!還您不棄之恩……
北荀君庭對天敬酒,仰頭將一壺二十年塵封佳釀幹盡……
墨黑的瞳孔漸漸映出了蔚藍……
爵浪看著他,眼中洋溢著隱忍的心疼,依稀記起了他兒時初來爵門的模樣……
他哭著走進竹屋,白師爺任由他哭了十天,水米未進,直到收到北荀皇上的親筆書信,他振作了,但從此便像換了一個人。他出山入爵門,自己目睹了他十多年來的成長,亦目睹了他的孤單,他面上不苟言笑,行事果斷狠辣,可他的心,終究是軟的!
有誰能信,這世間竟有一個人為還一個恩,能還上自己一世自由,明明是馳騁在天上的雄鷹,天高海闊任他翱翔,可那人寧為還恩成為困獸之王。
“你這般為他們,值得嗎?”
也許是他此時的模樣有點楚楚可憐,讓人太過心疼,爵浪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北荀君庭斜睨著他,嘴角揚起了笑意。
他默默的站起,搖搖晃晃的離去。
那是一抹深入眼底的笑意,透著無盡的孤寂……
風中只留下一句:
“無他亦無我……”
爵浪長睫微顫,垂落的眼眸中更多的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