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蕭苡苑直接問她，不想討論自己。
“我，還能怎麼著，當初不好好學習，我連跑出國擺脫我媽都做不到，那就爛只能在泥坑裡面，能過一天是一天唄。”
“你之前的男朋友不是在農貿市場……”
不等她說完，海景舒就打斷了她的話：“早分了，誰能受到了有這麼一個親家，三天兩頭的去打秋風，不是偷就是拿的，拿不到就在市場裡面散播謠言，再好的感情也受不起這樣的消耗，分了好，免得禍害他的未來。”
蕭苡苑聽她說完，之前因為海景禾進精神病院見過她，那個時候看上去還很狼狽，跟現在完全不同，這其中又有故事。
海景舒忽然笑了：“蕭苡苑，我擺爛了，走捷徑了，不想再守著所謂的禮義廉恥過得那麼累了，你是不是很看不上我這種人。”
蕭苡苑心裡一轉就琢磨出點東西：“你給人當三了？”不然她想不出什麼能讓她這麼快脫胎換骨的捷徑。
“你真聰明，當年我覺得我媽真有本事，能哄你給她當兒媳婦，我現在倒是覺得她聰明反被聰明誤，你這樣的天鵝，我們家怎麼守得住你呢，後面還打算算計你，簡直可笑。”
“你這又是何苦呢。”
“何苦，你是不是想說靠自己的雙手也能好好過日子，如果是我一個人，我當然能過好日子，可是我不是，我後面還跟著吸血鬼一樣的爸媽，我也想逃，可是我能逃到哪裡去，我工作，他們就去我工作的單位守著，發的工資一分不少的都要到他們手上，我連買包衛生巾的錢都沒有，在家裡還要伺候他們吃喝拉撒，我受不了躲起來，他們就去警察局報警，說我失蹤了，然後警察就回來找我，我跑不掉，我好累好累，真的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現在的生活，最起碼不用再伺候他們兩個，不用再聽他們那些能讓人抓心撓肝的話，只需要伺候一個人就夠了，偶爾還能耍耍小性子。”
她非常平靜的說完這段話，然後將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都不知道，這老頭，還是我爸給我找的，雖然玩的花，可是人家給錢爽快，我爸出獄之後，還能每天喝喝茶，逗逗鳥，過他所謂的人上人的日子，靠的都是我，你說他們怎麼可能放過我。”
“你來醫院，是要打胎，”這真的很好猜。
“不然呢，他也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
蕭苡苑也不知道如何表達此刻的心情，拿出手機，想了下，伸手招了招，小安過來之後她小聲說了一句話，小安點點頭，往車的方向走去，過了會兒，拿了一個黃色的信封過來。
“夫人，您要的東西。”
“嗯，”蕭苡苑直接將東西放到海景舒的面前，“這裡是一萬塊錢，你好自為之。”
說完，站起身離開。
海景舒看著她的背影，陽光照在她的身上，都能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這才是在能站在太陽底下的人生，不像她，只能在陰溝裡生存。
將那一萬塊放進包裡。
可能只有這個錢，自己可以自由支配。
蕭苡苑回到家，興致不是很高，剛從醫院回來先去洗了個澡，然後去初初的房間，看著她小小的胸膛起伏，呼吸平穩，心裡的煩雜這才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