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亮光透過窗戶,細雨如絲,街道上的梧桐葉,一片一片,安靜地落在柏油馬路上,平添了些許傷感,行人匆匆而過,來不及感受秋光。
絲絲涼意入骨,古人誠不欺我,一場秋雨一場寒。
靈感枯竭,秋天快過去了,冬裝該上新了,可是吧,設計圖趕不出來,有些煩躁的薄禾只能撐著下巴,發呆……
“禾禾,怎麼不開燈呀?”
慧姨年輕的時候都是手工縫製旗袍,費時間只能熬夜,熬著熬著上了年紀,視力自然就不太好,這光線昏暗的時候,眼睛尤為難受。
再說雖然雨天沒什麼生意,可是店裡亮堂堂的多好。
“慧姨,我這不是懶得沒動麼,你幫我開一下唄,”嘿嘿,天一降溫吧,人就有些犯懶。
“禾禾,我跟你說啊,你畫圖一直坐著也不好,年輕人也得多活動活動筋骨。”
“知道了,慧姨,你要不就早點回去吧,這天氣估計也沒什麼生意了。”
“我一說你你就趕我走,”這丫頭,“那行,今天週五,小樂還說要回來吃晚飯呢。”
小樂是慧姨的兒子,比薄禾小兩歲,在讀大三,反正就在本市,一般週末會回家吃個飯或者過一夜。
“走吧走吧,幫我跟小樂問好。”
和方卓航那種半路中斷的交情不一樣,薄禾和小樂那是實打實的過命交情。
“知道了。”
慧姨簡單收拾了一下,看看樓下的衣服都整理地妥妥當當,這才撐著傘走了。
看著慧姨的旗袍背影,薄禾有點酸了,身材真好!可能常年跟旗袍打交道,她很多時候喜歡看身材,首先申明不是變態,只是一眼能看出適合什麼型別的旗袍,也算職業病的一種吧。
片刻,店裡便恢復了安靜,只有滴答滴答的老式時鐘,喋喋不休……
薄禾百無聊賴,等天黑吧,爸媽去北京旅行還沒回來,估計還要一個禮拜的樣子,她自己回家也是一個人待著,在店裡也是一個人待著,索性犯懶,倒了一杯熱開水,開啟留聲機,耳畔是低沉的老調子,眼前是騰騰昇起的霧氣,繼續在桌上趴著。
——滴滴——
【學姐:禾禾,週日有空嗎?】
咦?學姐找她有事?
【薄荷糖:暫時沒有安排,有事嗎學姐?】
如果是跟學姐去逛街喝茶,還是很樂意的。
【學姐:就是想著週末無聊,組個局一起打牌呀,桌遊啊啥的】
學姐,你作為一個插畫師,作為一個藝術工作者,這麼喜歡紙牌遊戲真的沒什麼問題嗎?
(景喬:紙牌藝術博大精深!)
【薄荷糖:有誰啊?】
社交恐懼症見到陌生人,囧囧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