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卻說道:“你還是躺著吧,你現在身子虛,要休息。”
徐如嫣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加上自己的爹在牢裡生死未卜,眼眶溼潤起來:“今日多謝大人相救,如有日後,小女一定報答大人此生的恩情。”
薛牧聽著這番話,倒也沒當一回事。
他來到桌旁,坐了下來,喝了一口水後說道:“不用了,你也是為了幫我擋那飛鏢才受傷的,咱倆算是互不虧欠,日後不必見面是最好的了。”
徐如嫣聽了薛牧說的話後,微微抿了一下嘴唇。
心裡有一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這是被人嫌棄嗎?
自己的爹爹如今被陛下判以貪汙的罪名。
而自己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名門望族了。
於是徐如嫣便強行站了起來,和薛牧說道:“大人說的是,但大人的恩情小女這輩子謹記,若是日後有緣,定會報答大人的恩情,小女在臨走前,可否知道大人的名字?”
“薛牧。”
薛牧說完姓名後,問著:“你現在就要走?”
“嗯嗯。”徐如嫣點點頭:“我爹爹現在還在牢裡,我還須儘快想辦法救他。”
聽了這句話,薛牧倒是覺得這個女人也孝順。
只可惜,徐階貪汙這則罪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徐如嫣再怎麼找人,估計都於事無補。
薛牧沒有勸阻,畢竟不關他的事。
不過徐如嫣剛走沒兩步,她便疼得走不了路。
薛牧見狀,便提醒著:“要不你還是在這兒休息一晚吧。”
“在這兒休息......”徐如嫣聽後,看了一眼四周。
這個屋子只有一間床,如果她在這兒休息一晚,那豈不是和薛大人一塊......?!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徐如嫣想到了當初丫鬟偷偷看的春滿圖。
臉微微紅了起來。
薛牧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便說道:“外面還有一間小房,我可以在那住一晚,你就在這兒休息吧。”
“謝謝......大人。”
“不用叫我大人,我也不是大人。”
徐如嫣愣了一下,隨後小聲地道謝著:“謝過薛公子。”
薛牧本想說什麼,比如讓她直接叫薛牧就好。
但是想到她是大家閨秀,禮儀教養是刻在骨子裡的,便不再多說什麼。
他拿起柺杖,便走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徐如嫣一人。
她環視了一圈。
剛剛因為脫衣療傷的場面太過於尷尬,她還沒注意周圍的環境。
屋子不大,但是整潔乾淨。
在這小小的屋簷下,徐如嫣忽然想起了爹爹。
這些天,她到處奔波,去找爹爹熟識的官場好友幫忙,但是沒有一個叔伯願意見她。
徐如嫣靠在床邊,想想這些天的委屈後,眼眶也溼潤起來。
夜漸漸深了。
薛牧在院子外,還在練習著天雷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