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層的生活對於冉智來說再簡單不過了,只需要餓了有飯吃,渴了有水喝,困了有地方睡覺,冷了有衣服穿,閒暇的時候,三五好友聚在一起,暢談著一些低俗而毫無水準的東西,喝上一杯小酒,偶爾看看電影電視劇,玩玩遊戲,鄰里間在遭遇困難的時候,相互幫忙下,這樣簡簡單單質樸的快樂就足夠了。
在底層借錢雖然是常態,但借米麵更是常態,甚至是借一些衣物,這對於底層的人來說,才是正確的,這才是屬於底層人的時代。
用底層人的疲於奔命去建設所謂的新時代,但這個新時代並不屬於底層的人,底層的人被捆綁在了這輛高速列車上,結果甚至還無法坐穩,就被拋了下去,粉身碎骨。
冉智微笑著還在繼續詳細的給眾人講解著如何合理的去規避一些政策法規上的東西,如何有效的處理金錢的問題。
區權所議員們的講話,冉智去聽過幾次,美好願景四個字足以概括一切,冉智之後再也沒有去過,雖然對於這群年輕的充滿了鬥志,熱情和理想的年輕人,冉智不覺得他們的做法有什麼問題,確實是想要讓區域內的人過上好日子。
但這些東西最後都只是虛無的泡影,在陽光下看起來五光十色,但隨著逐漸的升空,這些五光十色的泡泡就會炸裂。
冉智曾經想過一個問題,如果把人按照聰明來劃分的話,笨的人大概佔了4成,聰明一點的人佔了3成,2成是比較聰明的,剩下的1成不到則是精英,再往上便是寥寥無幾的好像阿爾法那樣的天才。
底層包含了7成笨一點和聰明一點的人,1400多萬人,明明是佔據了大多數,但卻要為剩下的那1成不到的精英天才們服務。
他們從未問過每一個底層的人,究竟需要什麼樣的時代,需要什麼樣的生活,每天在幹什麼,就決定了時代該如何行進,人類該去往哪裡。
冉智感覺到了可悲又可笑,這明明不是底層的人想要的生活,但卻被強硬的施加了上來。
許多人一輩子到死都在疲於奔命,都在為了沐浴在新時代的光芒下而拼搏,但到頭來還是死在了舊時代的黑暗中。
“好了諸位,今天就到這裡了,等過幾天大家再過來,請大家安心好了,有困難的話,隨時可以過來找我。”
在眾人離開後,妻子開始收拾起了起來,冉智微笑著站在麼陽臺處,嗅著被子上散發出來陽光的味道。
底層要怎麼建設並不是上層的少數人說了算,而是底層的人應該有自由選擇的權利,或許有絕頂聰明的天才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在早已固化的體制上,所有人都是無力的。
“走吧,我們到街上去走走。”
妻子笑著溫柔的走了過來,冉智點點頭,被妻子挽著一起出門了,妻子還在冉智的耳邊嘮嗑著街上的一些事,雖然今天大家都在談論著上層發生的事,以及變異人戰鬥的事,但這麼新鮮的事,很快就在底層平息了下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動。
這些事離底層的人太過於遙遠了,究竟上層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半個街區會被毀掉,那個叫卡西莫多的變異人究竟為什麼做出這種事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
今天對於底層的人來說最為重要的事是因為在這樣特殊的日子裡,一些超市店鋪推出的一些活動,這是大家最為關心的,一個雞蛋究竟可以便宜多少,到哪裡去買,用什麼方法買最便宜。
幾分錢的差價才是底層的人最為關心的,以及今晚吃什麼,明天能夠在哪裡找到活做。
一些在上層的大部分掌權者看來非常重要的城市問題,在這裡很少有人會去討論,因為這與大部分人無關,就算他們再怎麼討論,既定的事實早已在管理者們心中成形。
一家餐館的門口,一名背山工擦拭著汗液,滿心歡喜的結果老闆拿出來的錢,他順手就買了一大杯啤酒,暢快的喝了下去。
一家理髮店的理髮師,剛剛幫一名顧客修建完頭髮,但顧客顯然不太滿意,但理髮師雖然無奈,但只收了一半的錢,顧客也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理髮師也沒有在意,隨意的把錢塞入口袋,又繼續招攬著客人。
一個街邊的食物小攤邊上,坐著一些剛剛從工地裡下班的工人,他們狼吞虎嚥的吃著飯,一個工人說飯完全不夠吃,小攤的老闆微笑著讓他們想要吃多少隨便盛,但菜是要錢的,工人們欣喜的湊了過去,雖然只有白飯和免費的湯,但對於很多人來說,今天是值得高興的一天。
一名汽車維修工在大太陽底下,正在幫一輛卡車進行維修,但似乎遇到了難題,車主有些著急,維修工也表示會打電話叫朋友來不會加錢的,車主人此時才放心了下來,急躁的神情也消失了。
幾個孩子拿著手裡的木製玩具不斷的穿過小巷,一個個看起來髒兮兮的,路過的一些大人時不時會提醒下,讓他們別到大路上去玩,他們看起來玩得很起勁。
冉智微笑著和妻子有說有笑的在泥濘破敗的街道上漫步著,在這裡不需要去注意一些常識和禮儀,很隨性的就可以生活下去,街頭上有兩個男人正在鬥毆,四周圍的人在圍觀著,但很快在5科的人介入後事態平息了,兩人都沒有打算去治安管理所接受調查,只是被口頭警告後,他們就各自離去了。
“那家店打折,我們去看看。”
丁蔓蔓笑嘻嘻的看著一架服裝店,冉智點點頭,仰著頭看向了太陽,他伸著一隻手遮在頭頂處,微紅的陽光透過指縫。
“你們完全無法想象,明明你們都是知道的,卻還是不肯做什麼,也不肯承認什麼!真是可笑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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