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玩鬧著,門外又傳來一串串細碎的腳步聲,三個氣質各異,以各自不同方式美麗著的絕色女子赫然來到屋中。
盈盈下拜時,天浪裝著病入膏肓,芊芊則一臉怯怯,欲說還羞的站在天浪身邊玩繞著手指。
天浪倒有些摸不準了,這又是鬧哪兒樣啊?
天浪勉強睜開眼,聲音發顫的給四個女孩兒相互間介紹了一下,穆清和徐青青的眼神都有些複雜,時而在天浪和芊芊之間來回打量。
舒窈卻是早已什麼都不顧了,看到天浪病怏怏的樣子兩汪深潭立刻陷了進去,被淚水噙滿,手背掩著抽噎聲,撲倒天浪身邊。
“萬歲爺,你這是怎麼了?”
徐青青也恨不得立刻撲過去,只是礙於一直在眾女心目中如狼似虎一般的勁敵就出現在眼前,她腳步挪了幾挪,還是強忍住了,睫毛上卻也掛著淚珠。
穆清先是仔細觀察了下天浪的臉色,雖然陰著天,室內採光並不太好,可天浪剛剛被芊芊的活色生香刺激了好一陣,臉色怎麼也和病容不沾邊兒,甚至可以說是新潮未退。
心裡便有了計較,向芊芊淡淡問道:“蘇姑娘,敢問萬歲爺的身子不適有幾天了,用的什麼藥,萬歲爺喚我們來,是要我們照料嗎?”
芊芊訥然獨立,手指繼續纏繞著,嘴唇動了幾動,似乎欲言又止,終於下了決心抿著唇道:“對不起,陛下何時喚你們來的,又何時得病民女都不知道,民女只是剛剛為陛下服了藥
。”
而後目光向著几案上的藥碗指去,藥碗一大一小,小的應該是涼藥用的,穆清看過之後,微微點頭,若有所思,眉頭卻又漸漸蹙起,貌似和來時預想的還有父親囑咐的全都用不上了
。
面前的蘇芊芊,是她多少天來的心結,那個灕江之中絕世獨立的倩影,被萬歲吶喊著不顧一切追上去的清傲背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她不應該是眼睛透視過別人身子去看人,目空
一切的存在嗎?
連萬歲爺的呼喊都不理不睬的女人,怎麼也不會是個小家碧玉,一副怕見生人的樣子吧?
少女和婦人在打扮上也是有區別的,舒窈和穆清的頭髮並未梳攏成髮髻,依然還是梳著髮辮的少女打扮,但是蘇芊芊仍想聽到,而不是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終究聽穆清親口那麼一說,許久的懷疑與擔心才終於隨著一團雲彩散了開來,心中竟又莫名的感激起天浪對自己愛的堅守,“還真是個痴情的呆子,也不枉我豁出命來跟著你。”
新的被褥,還有玉枕,臉盆,檀香,菜蔬,酒肉,茶葉,甚至天浪那匹花馬的草料,她們都想到了。
檢視了要用的東西,穆清衝芊芊感激的笑了笑,“有勞蘇姑娘了,”隨後給了芊芊兩大錠銀子,“不好讓蘇姑娘破費,這些銀兩,權當是一點心意吧。”
看著銀子,芊芊有些愣神,自己也是借花獻佛,東西都是表哥家裡的,可這些銀子,她真的需要接嗎?那些東西,都是拿給他的呀!
“穆姑娘,陛下能屈尊寒舍,已經是榮幸了,怎敢收姑娘銀子?”“呵呵,蘇姑娘還是拿著吧,否則便不好打擾了。”
蘇芊芊還是收下了銀子,心裡的滋味有些酸酸的,她們大概只把這裡當成了客店一般吧?
舒窈性情率真,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甭管父親來時怎麼囑咐的,她就是不愛同芊芊說話,對視上芊芊,臉冷的就像是冰塊兒。
舒窈、穆清還有芊芊各自帶著玉鐲,金簪,各樣金玉首飾,天浪還特意買來送給了芊芊一隻芙蓉玉簪,處在她們中間的徐青青算是素面朝天了,不但小心謹慎,還顯得卑微寒酸。
不過她那搖曳多姿的身段兒總讓芊芊覺著刺眼,還有她腰間掛著的一枚溫潤的玉佩。
穆清則一邊照料天浪,一邊偷偷觀望著芊芊,相貌不輸自己,身材在四個人中僅次於徐青青,那淡而含淚的大眼睛,似乎總有些捉摸不清的東西,有時皎潔,有時靈動,有時哀怨,
有時北上。
更是把舒窈的幽幽水眸也比了下去,如果僅憑相貌,她真的結合了另三個女孩兒身上所有最值得自豪的地方。
難怪迷得萬歲爺神魂顛倒,簡直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小妖精,只有目光掃過她放開的一雙大腳時,穆清的心才稍微放了下來,恐怕不用說她任何的壞話,只要兩宮太后見到了她的這雙
腳,便是決絕不會選她做皇后的了。
大明國朝選後的條件有很多,而且異常嚴苛,那一雙小巧金蓮,無疑是必要條件。
幾個女孩在臥房和外屋到處忙著,為天浪擦拭額頭,胳膊,腿腳,把天浪的頭髮散開,給他按頭,捶背,捏腿,為了配合芊芊的古靈精怪,天浪都快被人折騰的散架了。
而且她們不禁騰著天浪,還都惦記著各自的心思,直到晚飯前,屋子裡都一直壓抑著沉悶的空氣。
好在是胡說自己頭疼,天浪也不用總是一動不動的躺著,任人揉捏,可是芊芊不發話,他還是不敢亂動,怕穿幫啊。
郎中來了不止一個,都是來了又走,開了一大堆的方子,抓瞭如山那麼多的藥回來。
倒是讓鄧凱覺著錯牙花子了,心知天浪根本沒病,卻又不能戳破,拆大哥的臺,可怎麼也不能把這老多的藥都給大哥灌下去呀,那他根本也就不用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