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遙遠的他
◎接住一切◎
她緊緊抱著他,他也回抱她,僅此而已。
“徐遠行,你原本是這麼有禮貌的人嗎?”曾不野問。
“什麼意思?”
“你對我過於禮貌了。”曾不野貼著他耳朵說:“我想讓你野蠻一點對我。”
“比如呢?”
曾不野就不再說話,她抓著他的手,送進自己的衣服裡。她喜歡他粗糙的指腹貼著她的面板,甚至喜歡那種刮擦帶來的微微的痛癢感。她也喜歡他幹淨。在外面接受大自然歷練的人,指甲卻短而幹淨,不見一點泥汙。還有他身上的氣息,永遠如陽光一樣熱烈。
“我可以幫你。”她說:“我要感謝你。”
“你別跟我來這套。”徐遠行摟著她要把她送回副駕去,她卻趁機拉下他的拉鎖,把手送了進去,接著吻住了徐遠行嘴唇。
他哼了聲:“讓人看見!”
“看不見,看不見。”她貼著他嘴唇呢喃,手扭著他下巴,讓他看外面。外面什麼都看不見,前車433的車位,後視鏡裡川卡的車頭,大家都藏進了暴雪之中。卡線的大雪驚心動魄,讓他們的心跳都更加急迫劇烈。
“我以為你很保守。”徐遠行說。
“那是你以為。”曾不野又吻住他。他太燙了,她掌心又握不住,低頭去看,被徐遠行按進了他懷裡。他不想讓她看,也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用力捏著她的手腕,讓她離開他。
“你不喜歡嗎?”曾不野問。
“我不喜歡。”徐遠行說:“你以為我喜歡,因為你覺得我就是這麼隨便的人。我經常在路上玩,可能會有很多豔遇。你覺得這種事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在路上、在草原上、在樹林裡,我是隨時都能來一發的畜生。”
“你…”
“你不用否認,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徐遠行向副駕推她:“你給我滾回去,別逼我跟你動手。”
“如果我不呢?”
徐遠行使出力氣,幾乎是用掀的,將她丟回了副駕。他們的車震了一下,好在風雪夠大,這樣的震顫微不足道。徐遠行挺起身體拉拉鎖,一邊拉一邊罵:“我也是傻逼,我以為你跟我來真的。結果你跟我前任一個樣,不一樣的是你沒有媽能給我當後媽。”
徐遠行心情很糟。偏見這個東西是很傷人的,哪怕他什麼都沒做,一頂帽子顯然已經扣到了他頭上,想摘掉簡直太難。
他甚至很傷心。如果是別人這麼看他,那他一貫做法是去他大爺的,我他媽認識你是誰?你個狗逼飯吃飽了嗎就編排別人。罵完了煙消雲散,不會多影響他一分鐘。但這個人是曾不野。
“你別這麼說話。”曾不野說:“別這樣。”
“那我怎麼說話?你把我當什麼了?不主動不拒絕,想來一發就來一發,然後拍拍屁股走人是嗎?”徐遠行越說越生氣,拉開車門就要下車。曾不野上前死命抓住他的胳膊:“你給我坐這!”
“關你屁事!”
“就關我事!這是我的車!你出事我要負責!”
“好,這時候你想的只是法律責任。你真牛逼。”
徐遠行坐回去,雪沒有見小的意思,他覺得曾不野這人簡直令人難以忍受。坐在那裡呼呼地喘氣,企圖把那種窒息的感覺排出體外。徐遠行很久沒這樣過了,那種窒息的、接近死亡的感覺。
他開始流汗。
大滴的汗從他的額頭流下來,攥著拳頭的手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