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晨抱拳道:“兄臺,我二人是金陵華府之人,可否通融,讓我們從此路經過?”
華府是江東實力最為強勁的仙門,領袖庇佑江東多年,眾仙門也都給他幾分面子。
可是那頭目卻是大袖一揮道:“華府也不行,若是瘟疫進了金陵,我們天鷹門可擔待不起!”
二人心內一陣堵塞,金陵就在前方,卻不許透過,卻是十分焦急。
突然,一個帳篷內亂聲一片,又傳出一聲大吼:“你們這些混蛋,快滾開,讓我走!”
咆哮間,一個黑髯彪形大漢衝出了帳篷,撞翻了在前面的幾名天鷹門人,然後向營地外衝去,後面也嗷嗷的跟著數人。
“滾開!”眼見那大漢徑直向前衝著,然後又撞翻了幾名拉扯他的天鷹門人,衝到營寨前。
二人卻見他也是滿眼的血絲,口張著,延著吐沫,一驚之下,往旁邊走去。
可是華子晨身上重傷行動不及,華瑩兒便一手去那大漢,道:“你讓開!”
大漢力量極大,卻是頂著華瑩兒的小手一下子將她撞倒在地,然後朝旁邊密林中逃去,身後幾個身中瘟疫的人也是急急跟上。
“休得放肆!”那頭目眼見這漢子衝出營寨,便一揮劍向那漢子後背喝聲:“尖石術!”
一根鋒利的岩石徑直向漢子後腦射去,然後“嘭!”一聲響,腦瓜子被從中刺開,然後倒於地上。
“啊!”其後跟著的人嚇了一大跳,立時哆嗦著停住,十幾個天鷹門人趕緊上前,將他們按回了帳篷裡。
頭目發令道:“把那傢伙抬進林子裡燒了。”
然後便有幾人推著小車,將那漢子放上去,向密林裡推去。
華子晨看著那慘死的漢子,怒吼著對那頭目說道:“他雖是要逃,你們多派點人手追回來便是,你卻為何直接殺了他!”
“哼,”那頭目收回寶劍,翻著白眼道:“非常時期,便是非常行事,況且我天鷹門三門主於孤鷹行事,還需要向他人解釋?”
眼見這人是個蠻不講理的傢伙,華子晨對旁邊的華瑩兒說道:“瑩兒,我們走。”
“嗯。”華瑩兒從地上爬了起來,卻是蹙著眉頭,捂著胸口,顯然被剛才的漢子撞的不輕。
華子晨向旁邊密林裡走去道:“瑩兒,我們去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路可以去金陵。”
華瑩兒卻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嘔!”的一聲,吐出一大攤鮮血。
“瑩兒!”華子晨瞪大了眼睛注視著她。
“是血瘟!”於易行立刻拔劍指著華瑩兒,然後營寨內跑出是十數人,如臨大敵,將他們團團圍住。
“血瘟?”華子晨驚疑道。
“不錯,”於孤鷹說道:“這次瘟疫就叫血瘟,江陵已有將近一半的人染上此血瘟,凡是人沾了病疫者的血,便會傳染上此病,少則兩三個時辰,多則半日便會吐血而亡!”
華子晨驚叫道:“有這麼邪門?兩三個時辰到半日便會······”
再看華瑩兒身子還在輕微哆嗦,嘴角滲出絲絲鮮血,人也無精打采的。再想想,她分明是先前被那個農婦一口血吐到臉上所至。只是發作如此之快,實在匪夷所思。
“這······這怎麼辦?”華子晨一陣悲愴,想不到才剛見面幾日,朝夕相處十二年,如此重要的人就身患這般惡疾。
不由悲嚎道:“瑩兒,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答應你去漢口接我的!”
華瑩兒只是看著他搖搖頭,似乎是在說:“都是我要去的。”只是臉色以肉眼可見速度變得蒼白。
於孤鷹卻似乎對眼前的哀愁無動於衷,只是對華子晨道:“好了,沒得瘟疫的快點滾開,等病人死了,我們會再行通知你的!”
“這如何事好,我豈能一人獨回華府?”華子晨哽咽著道,他實在接受不了,方才幾日,便要生離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