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苡歌不禁感慨,這八公主是真的長大了,以往肉嘟嘟的臉上滿是稚氣,現在稚氣漸漸消退,心裡也有了少女的煩惱。
“那個人可討厭你……你的朋友?”
玄文朵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緩緩搖頭。
月毓雖然對她不親近,經常把“成何體統、臣惶恐、公主不可、不合規矩”掛在嘴邊,可是對她還是極關心的,會督促她晨起背書,會阻止她冬天吃冰酪,會在她生病難受的時候給她帶遊戲動物紙牌哄她開心。
雲苡歌想了想,猜出了玄文朵問的人是誰:“你的朋友,是不是身份地位挺高的?”
玄文朵點點頭。
“那你朋友喜歡的那個人可能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心裡自卑了。”
“九皇嬸,那他就是喜歡我的嘍?!”玄文朵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露出一個懊惱的表情。
“你以為你是這個時候才說漏嘴的嗎,我早就聽出來了!”
玄文朵親暱地握著雲苡歌的手,慢慢搖晃著:“九皇嬸,那你快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雲苡歌卻是搖搖頭:“這種事情你幫不了他,心裡的障礙要自己去消除,除非有大事刺激他一下。”
……
月明星稀,玄冥去月府拜見完長輩準備離開的時候,餘光瞥見後院的樹下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他示意湛嶽推著輪椅過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正坐在樹下,手拿酒瓶,臉頰緋紅,像是個喝醉了的醉醺醺的仙君。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喝悶酒?”
見到是玄冥,月毓站起來行禮,他雖然醉了,可舉手投足之間仍是儒雅斯文,透著書香氣質,不見媚主的喜色,也不見被人瞧見喝醉酒後的卑囧狼狽之態。
“王爺,我……我這裡堵得慌……”月毓戳了戳自己的心窩子。
“湛嶽,去拿酒來。”
湛嶽為難地站在原地沒有動,王妃曾經囑咐過,王爺的身子現在不能喝酒。
“怎麼,本王使喚不動你了?”玄冥冷聲說道。
湛嶽只好硬著頭皮去拿酒,隨後讓暗處的錢遂趕緊去告訴王妃,他擔心主子的身體情況,可除了王妃,沒人能管的了他主子。
玄冥和月毓一邊吟詩一邊喝酒,月毓是個十分內斂的人,有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裡,喝醉了便藉著詩句來抒發心中的情感,幾杯酒下肚,玄冥也猜出了七八分。
“男人,若是有喜歡的女子就去追,若是無法給她最好的一切,就拼盡全力去創造。”
“而且,你怎麼知道,你給不了的,就一定是她想要的呢?”
玄冥正喝的盡興,忽而眼前出現了一抹綠色的俏麗身影,他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咦,本王是被下了迷藥了嗎?怎麼本王不是在月家嗎,什麼時候回到王府了?”
雲苡歌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有些發燙,她從懷裡掏出一粒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走了,我們回家。”
月毓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露出了羨慕的神色。是啊,王爺說的對,喜歡就要勇敢一些。
就像王爺天人之姿,雖然雙腿廢了,依舊和心愛之人共同進退。
馬車裡,玄冥歪著頭靠在雲苡歌的懷裡。
她伸手撥開他臉頰上的碎髮,這溫柔的觸碰讓玄冥的酒醒了一半,抬眸看向身前這個美豔的女人,心跳加快,喉嚨發乾,身上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