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庭信和宋氏搖搖頭,雲苡歌也搖了搖頭。
“冥王的身子不大好,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日子。”雲老夫人捂著胸口,覺得胸口發悶。
一時間,場間的氣氛冷寂了下來,平日裡雲府除了和順仁太妃有過來往之外,和冥王無甚來往,怎麼就看上她家的女兒了呢?
“歌兒,你若是不願意,祖母就是賠上這張老臉,也願意為你進宮去說道說道。”
雲老夫人嘆了口氣,打小兒她就被捧在手心裡,是她最疼愛的一個孫女。
見祖母為難的樣子,還有家中長輩愁眉苦臉的樣子,雲苡歌揉著手裡的帕子,柔聲說道:“祖母,孫女願意。”
說完後紅了臉,玄冥的身子她是知道的,只不過他想要保密,她自是不好挑明:“祖父祖母放心,冥王是個正人君子,人也是極好的。”
雲老夫人和雲老爺子對視了一眼:“你想好了就行。”
另一邊,玄冥和瑞王分別後,他立刻坐上馬車往雲府走。
聖旨下來後,長輩們定是有諸多疑惑,他作為晚輩理應登門解釋一番,表達自己的誠心。
“王爺,咱們就空著手去嗎?”湛嶽猶豫地提醒,算無遺策的王爺怎麼到了自己的事情上這般衝動?
玄冥思考片刻,吩咐馬車掉頭回宮裡,他太著急了,急著要去見雲苡歌的長輩,竟是忘了要和母妃商議一下此事,婚姻大事,流程繁複,人情難測,需從長計議。
……
下午,雲庭信和宋氏正在屋內商議雲苡歌的婚事,宋氏欲言又止,雲庭信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冥王身子不好,你是不是想把這門婚事推了?”
見宋氏點頭,雲庭信面露難色:“我又何嘗不想,冥王跟著先皇南征北戰,守護北楚一方安寧,是個極好的人,可歌兒若是嫁過去了,萬一年紀輕輕就要守寡……”
“可是歌兒願意嫁過去,而且,又是陛下賜婚。如若雲府拒絕,輕則貶職,重則抄家。”宋氏的聲音悶悶的。
“冥王這樣的少年英雄,哪個深閨小姑娘不喜歡?歌兒年紀尚小,在家裡又被保護的很好,哪裡知道這世道的艱險,若日後冥王真有不測,她獨自一人守著空蕩蕩的冥王府,這日子可怎麼過?”
“大爺,大夫人,月家的馬車到府門口了,月大學士來了。”下人來報,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雲庭信一時沒想起來這人是誰,但也吩咐了下人趕緊請人進來,見到那蒼老的面容,他才猛然想起此人是月文正月老爺子,曾經是殿閣大學士,雖然如今已經遠離朝堂,但世人還會尊稱一聲月大學士。
月文正是北楚文壇大家,學富五車,著書立說,對北楚文人影響極大,能和他見上一面,那都是極大的榮耀。
他的孫子月毓,如今正在宮裡擔任八公主玄文朵的少傅。
“月大學士,不知大學士要來,晚輩該提前三日焚香淨手的。”
說著,雲庭信恭敬地給對面的老者行了一禮,將居家的常服換下,整理好儀容儀表又吩咐人燻上檀香,這才在月文正的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