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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雲苡歌去了懿德殿。
“謝謝你送的吃食。”她一邊看著玄冥喝藥一邊說道。
玄冥喝著碗裡黑乎乎的湯藥,忽而覺得這藥也沒有那麼苦了。
錢墨帶著眼線送來的信,見到雲苡歌也在,便立在一旁沒有說話。
“說吧,這裡沒有外人。”玄冥淡淡地說道。
“王爺,川王府近來和憶江南酒樓來往頻繁,川王的身體似乎大有好轉之勢。”
雲苡歌一想到川王下令滅了侯府滿門,又放任雲姒雪剜掉她祖父母的雙目、用御見刺穿父母的雙肩、挑斷大哥二哥的手筋腳筋,她就渾身發抖。
玄冥見她緊緊地攥著拳頭,十分痛苦的模樣,吩咐身邊的人都下去,柔聲問道:“可是身體不舒服?川王無法翻身了,你放心,川王動不得侯府分毫。”
雲苡歌擦掉眼角的淚水,笑著說道:“好,不說這個了,你試著走一走吧。”
“站起來試著走一走?”
玄冥抿了抿嘴唇,往前邁了一步,竟然真的可以走了!他驚喜地看著雲苡歌,眸子裡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就快要過年了,你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年前就搬離皇宮回侯府了,等我找的那幾味藥材都找到了,便可以把你腿上的餘毒都清理乾淨。
錢墨見雲苡歌走了之後,又進來稟報道,憶江南酒樓的東家正是雲四小姐,藥膳的奇效也是她派人宣揚出去的,“京城的貴族公子們之間都在傳,憶得少年多樂事,夜深燈火上南樓。這南樓就是憶江南酒樓的前身。”
玄冥略微思索便將前因後果想明白了,他摩梭著手裡的棋子:“這丫頭還是厲害。大火燒的正旺,是時候澆一桶油上去了。”
……
這一日,雲苡歌便搬回到侯府了,回到侯府後,太妃娘娘的賞賜也跟著下來了。
太妃送來了兩幅畫,一幅是《月曼清遊圖·踏雪尋詩》,畫著深冬臘月,閨秀們煮茶觀雪,吟詩作樂,另一行人踏雪而來,相約而至的景象。一幅是《行樂圖·二月踏春》,畫著春季山水美景和遊人們結伴出遊的場景。
還有兩套首飾,一套是綠色的首飾,有祖母綠的髮簪、金綠寶石的珠釵、綠碧璽的耳墜、翡翠手鐲、孔雀石和橄欖石鑲嵌而成的項鍊,還有一枚翠榴石的戒指。
另一套是素雅的白玉珍珠首飾,有海水玉綴珠髮簪、雙耳同心白玉蓮花佩。
還有一盒子吃食,裡面是金絲燕窩,櫻桃酒釀,紅棗血燕,旋覆花湯。
來送東西的是太妃身邊的老人兒曾嬤嬤,雲老夫人和宋氏對曾嬤嬤十分客氣。
曾嬤嬤也沒提雲苡歌在宮裡給太妃補《泛舟圖》,也沒提她治好了玄冥的腿,只說太妃覺得這些首飾是極適合雲苡歌的:“太妃說雲四小姐喜歡穿淡綠色的衣裳,這一套金綠寶石的首飾正好相配,還有這套白玉珍珠的是什麼顏色的衣裳都可以配的。”
“太妃說這也不是些新鮮的東西,她年紀大了也戴不了這些東西,還請雲四小姐收下莫要推拒。”
曾嬤嬤言辭懇切,倒叫聽的人有些受不住。